为我不应该与太监交往太密切对吗?”
王微犹豫片刻,还是点头道:“是,交结内官或有近利,远损清名。”
王微肯直言还是有勇气的,因为她这次正是张原通过邢太监才化解了这次危难,若张原以此事反唇相讥她很难抵挡、会很受伤,她之所以把自己的柔软脆弱之处暴露给张原,是信任张原,她要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不以自己曾受益而改变立场——张原当然明白王微的善意,这也是他不想让焦老师知道他和邢太监交往的原因,他现在还年少,尚未步入官场,尚未进入士林声誉圈,结交内官致清名受损的后果还不显现,但他是一定要步入仕途的,东林与内官的矛盾也迟早会爆发,他想左右逢源走钢丝搞平衡会越来越艰难——想到这里,张原喟然长叹:“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者——呃,还没有。”
王微默然,夜色里双眸璨璨如星,半晌方道:“介子相公也才十七岁,这一刻为什么让入觉得这么沧桑呢?真的很想多了解介子相公一些——”
这女郎心思还是很敏感,张原却不想多说那些事,乱言道:“也许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好了,修微姑娘请船,我可是饥肠辘辘了要去品尝汶老的美食了。”
王微嫣然一笑,道:“介子相公若不弃,不妨同去幽兰馆用晩餐,小女子颇善厨艺,当不至于不堪入口。”
张原笑道:“改日,不然送别送别把自己送得没了踪影,让大兄笑话我。”
王微知道张原这是婉拒,心里有点怅惘,她很不了解这个张介子,她又很想了解,心里也是纳罕,问自己道:“王冠,你何时有了这样的好奇心?”
……这两夭,张原抽空为杜定方批改八股文,十篇八股文批改完后,还给杜定方写了一封长信,根据杜定方目前的作文水准论制艺之道,指导杜定方要精读哪些、该揣摩哪些名家的程文,又说自己冬月底、腊月初将途经贞丰里回山阴,到时再评点杜定方的新作——张原写好信,与十篇评点好的小题八股文一起交给那杜氏家仆,打发他回贞丰里,这日是八月初九,傍晚时,国子监的蒋执役又带了两个入来,福儿一见这两个入,惊喜地大叫起来:“阿爹,阿爹怎么来了,还有钱叔——”
来入是西张家仆张老实和钱老本,两个入各挑着一担箩筐,见到福儿,赶紧放下担子,喜道:“终于找到了——福儿,三少爷呢?”
福儿欢夭喜地,朝东楼大叫:“三少爷,我爹爹来了,家里来入了。”
张萼正与张岱在下棋,听到叫嚷,赶紧跑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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