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者还来不及警示呼喝,已有腥味弥漫,落在最后的人颈项开了大口子,噗通倒下身首异处。
出其不意,好快的剑。
少年站在松风下的半身都浸着血渍,点点滴滴顺着剑身淌落似是寒雾中藏匿身影的山魈。
“千里迢迢,京城而来。”不像问句倒像陈述,他真是幸得这些人,劳师动众。
燕岐嗓子低哑,目光带着数分冷肃阴骘,与其说像鬼魅不如说像深山里的小野狼,深邃晦暗皆带着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黑衣人掌剑在手上下打量,不过是个少年人已有这般气度风姿:“断子绝孙的那位贵人,托小的们来向燕家子孙问候一句。”
燕岐眯眼尽显厌恶:“凭他,也配?”他折剑负手,厉声嗤道。
燕家的遗腹子,血里还淌着那股韧劲,小小年纪一身不怕死的筋骨和技艺。
“杀。”
黑衣人没有犹豫,刀光剑影顷刻交锋。
寒鸦阵阵毛骨悚然。
裴兮宝因啸声浑身激灵哆嗦,丛生的棘草将她臂弯割的血痕布满,她发誓从未觉过这般恐惧无助,她想爬起身,可腿脚的憷痛令她动弹不得,破碎肮脏的罗裙掩不住身体的寒冷,她下意识的往岩后又缩了缩。
寒鸦过后寂静一片,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一阵一阵盖过心跳。
悉悉索索,有轻弱的脚步声。
裴兮宝的心吊到了嗓子眼,是那些刺客吗?
她屏气凝神咬牙贴着青岩,伸手在地上摸索了一块石头,不管是谁——只要靠近自己,她、她就和他拼命!
脚步声“啪嗒”停留在身侧,裴兮宝看到月色下颀长的人影,她攥紧着石头整个人飞扑出去,绷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可石头还没砸下,手腕已经被劲力向后一拗。
她呲牙咧嘴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卯足力道想要挣脱。
“裴兮宝!”少年的喝声镇住了那惊慌失措吓呆的小姑娘。
裴兮宝闻言整个身体刹那虚脱瘫软下来,一头钻进燕岐怀里,颤手抓着他长袍死不肯撒,可怜兮兮又委屈巴巴却像是盈满了一盆春雨后的海棠花。
燕岐心神微岔,燃了折子生了火才有几分暖意。
裴兮宝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燕岐的掌心顺着她的腿骨触至膝盖,裴兮宝倒抽口气:“……我的腿断了吗?”她脱口似乎没有想过如果自己的腿真的断了,将来只能瘸着脚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脱臼。”燕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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