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吐出一口气,重新给自己斟酒。
“您刚刚说,得用的捕鼠猫,仅有这一只?”
詹恩斟酒的动作沉稳如常,未有丝毫不妥:
“未免有些过于单调,欠缺新意。”
“然而老鼠们被逼到角落,走投无路时,”泰尔斯摇晃着酒杯,目光须臾不离詹恩的面孔,“还真就吃这一套。”
詹恩重重地放下酒壶。
“但您确定,要清理的只有老鼠?”
公爵托举起酒杯,细细观察着灯光下的酒色:
“要是城堡里藏着更凶勐的野兽,光有只捕鼠猫,可远远不够看。”
詹恩的酒杯上,泰尔斯的面孔透过葡萄酒的折射映出,显得猩红扭曲。
“事实上,我的那只猫出爪无情,可凶勐了,”泰尔斯同样对他举了举酒杯,“管够。”
詹恩的表情冷了下来。
他垂眸望向泰尔斯的酒杯:
“酒都快被你晃洒了,真的一口也不喝吗?”
“杯子在我手里,”泰尔斯冷冷道,继续晃着酒杯,“我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詹恩沉默了。
几秒后,他端着酒杯,缓缓踱步到窗前。
“当然,那你就想什么时候喝,再什么时候喝吧,”詹恩望向窗外,态度冷若冰霜,“但酒已开封,也不知,还能保存多久。”
他的眼前,翡翠城里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如星河璀璨。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各有所思。
“我早该想到的。”半晌后,泰尔斯突然道。
“想到什么?”
“你推举我上台摄政,却又极力反对希来参与统治,不仅仅是因为你心疼妹妹,”泰尔斯眯起眼睛,“更因为你还在棋局里,而空出来的城主之位,只是你的另一枚棋子,目标是吃掉任何坐上它的人。”
詹恩头也不回:
“将统治的不足与不顺归咎于一介囚徒,这可不符合您一贯的形象。”
泰尔斯冷哼一声。
“那封信。”
“什么信?”
泰尔斯抬起目光。
“不久以前,你给我父亲的那封《替役请愿书》,说什么缴税替役削减兵员,看似要啥给啥恭顺服帖,实则暗藏玄机满布陷阱。”
“你在竞技场里说过,”詹恩冷冷道,“那封信被你撕了。”
“对。但‘不以敌亡’如你,就连给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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