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穆真真轻声道:“少爷,不要紧的,没感觉呢。”
张原坐上马车,问:“徐师兄,是不是南京耶稣会有什么事?”
徐光启问:“介子也看过今日的邸报了?”
张原道:“没有,我今日入宫进讲,没看到最新的邸报。”
徐光启道:“介子真是料事如神、洞察入微啊,你去年说的王丰肃还会惹祸,果然事发矣,南京礼部侍郎沈榷去年九月就有《参远夷疏》要求查封南京天主教堂,还把王丰肃拘押起来,当时是你出面暂时化解了危机,但沈榷哪里甘心,今年五月又有《再参远夷疏》送到通政司,却又因为梃击案发,内阁一时无暇旁骛,本月沈榷又上了《参远夷三疏》,要求将在华的泰西传教士尽数驱逐出境,这是今日邸报刊出的,沈榷这一回是来势汹汹。联合了南京礼部郎中徐如珂、礼科给事中晏文辉、余懋孳等人一连上了几道疏,方阁老支持沈榷,拟旨要南京刑部先拘捕王丰肃、谢务禄,查封南京天主堂,而下一步就是要下达禁教令,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利公在中华数十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张原眉头紧皱,听徐光启又道:“沈榷的奏疏着实可笑。说驱逐遣散了大西洋的天主教众,国家就太平万万年,再无意外之虞,那徐如珂也算得是名儒,却也随声附和,他们的奏疏还提到了你的冰河说,认为这正是西洋星官学说的流毒。说朝中官员、各省士子都有中西学之毒者,必须铲除。才能还朗朗乾坤。”
张原道:“鼠目寸光、固步自封之辈。误国却自以为是护国,可笑!可鄙!”
徐光启道:“我已写好了为西学、为耶稣会辩护的奏章,介子你先看看。”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卷稿纸,递给张原。
张原展开来看,开篇写道:“臣见邸报,南京礼部参西洋陪臣庞迪峨等。内言‘其说浸淫,即士大夫亦有信向之者’;又云‘妄为星官之言。士人亦坠其云雾’,曰士君子、曰士人。部臣恐根株连及,略不指名,然廷臣之中,臣尝与诸陪臣讲究道理,书多刊刻,则信向之者,臣也;又尝与之考历法,前后疏章俱在御前,则与言星官者,亦臣也……”
徐光启这是挺身而出把他自己和庞迪峨、王丰肃等人放置在一起待罪自辩了,这是需要勇气的,很多人遇事唯恐连累到自己,撇清都来不及,在这份数千字的辩护疏中,徐光启从他接触天主教义到信仰的历程一一道出,反映了一个求知上进的士大夫是如何在不弃儒学又信仰天主的精神之路,又逐条剖析大明士庶对西洋天主教义和教徒的种种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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