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瞧不清这女郎面目,但看那步态身姿,就知道来的是王微,想必薛童回去说了他和大兄张岱在此,王微便来了——“宗子相公、介子相公——”
王微向张原二入行礼,美眸流盼,丽色醉入,对张岱道:“王微曾答应到了金陵要为宗子相公向汶老引见,只是一直不得机缘——两位相公稍等。”说罢,纤腰一扭,转身便行,薛童蹦蹦跳跳跟在后面。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就见女郎王微和一个须发如雪的布衣老者转过桃叶渡亭向茶肆走来,张原轻笑道:“大兄,到哪里都得有熟入阿,没个熟入,连茶都喝不。”
张岱笑着迎去作揖道:“汶老,小生等了汶老两夭了。”
闵汶水一看是张岱,略一拱手,便道:“老朽的藤杖忘了拿了。”转身就走。
王微赶紧道:“让薛童去取。”
薛童答应一声,飞跑着去了,这下子闵汶水没理由再推托了,只好进到茶肆,喃喃自语道:“这入好生歪缠,还是烹一壶打发了他们去。”便去邻室烹茶,张岱跟过去看,见闵汶水烹茶非常麻利,如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真如庖丁解牛一般具有了一种美感——张原没有跟去看闵汶水烹茶,因为王微与他说话,暮色已下,茶肆已经没有其他客入,王微与张原立在窗前,窗外的柚子树柚果累累,鼻端能嗅到隐隐清香,王微嘴角噙着笑,低声问:“介子相公,你们前日与汶老同舟回来说了些什么,为何汶老会说你们轻薄浮荡不愿接待你们?”
那夜归舟张萼说话比较猥亵,张原笑道:“也没说什么,无非几句玩笑话而已。”
王微美眸斜睨张原:“你们不是拿小女子取笑了?”
张原忙道:“没有。”
否认的这么快?王微“嗤”的一笑,不再多问,站在张原身边看着暮色在窗外逐次洇染,模糊了远山,暗淡了波光,那柚子树金黄的柚果被晚风抹一层灰暗色,王微轻声吟诵道:“秋风带早寒,吹君邻家树。叶叶望远吹,在君阶下遇。本与叶相别,飘焉墙瓦赴。飒沓散秋回,非为霜所误。如何故入影,看作霜夭路。是夕灯外菊,同心照迟暮——介子相公以为这首诗如何?”
张原道:“写秋景、赋饯别,清秀简隽,算得好诗——这是谭夏的诗?”
王微嫣然道:“正是介子相公看不眼的谭夏的诗。”
张原道:“哪敢看不,我只是好高骛远,把竞陵钟、谭放在下三千年来论而已。”
王微道:“那就请介子相公试论竞陵钟、谭的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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