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见桌上自己的碗里已装了几块干煸肉,那是郑圭给他搛的。郑圭正在缩回的筷子还举在空中,并盯着马家骏问,喜欢不喜欢(干煸肉)?这可有烧烤味。
马家骏没有说话,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干煸肉就往嘴里放。刘雪说,家骏,还不感谢叔叔?马家骏边吃边说,感谢叔叔。他歪着头没有看郑圭,却看了一眼放在椅子下面的那把青草。
一阵风卷残云,桌上的每个菜都动了,都没有吃完,特别是肉食不像是猪肉弄的,吃起来有一种膻味,刘雪和马家骏都不爱吃,所以留下了大半。
俶尔,马家骏从座位上下来,蹲下身子拾起椅子下面的那把青草,然后缠着已离开饭桌,正坐在另一把椅杌上喝茶的妈妈。妈妈懂他的意思,用手帕给他抹一下油嘴,低声问,你是要用这把青草喂马是不是?马家骏直点头。
刘雪抬头望着郑圭正要说什么。郑圭却深情地看着她说,刘妹妹,你今天屈尊光临寒舍,我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得罪你们母子哦!刘雪说,今日多有吵谢,打扰你了。郑圭说,哪里,哪里?他又盯着她问,你们母子今日来到寒舍,有什么事吗?
有点小事。刘雪抚一抚软缎碎花旗袍,又将马家骏手里的那把青草拿过来说,听说你从北方牵回了一匹白马,我儿子想一睹为快。你看,他还在路上扯了一把青草,要亲自喂你的那匹白马。站在她妈妈身边的马家骏激动地说,叔叔,我不光要喂马,还要骑马哩!
郑圭没有回答,只见他脸色陡变,转过身双手抱头继而号啕大哭。刘雪不明就里,听他边哭边诉,弄了半天才明白:郑圭家境贫寒,因没钱买肉招待她刘雪,知道这位特殊的女客和她的儿子要来,竟在昨天请屠夫把那匹白马宰了,今天桌上摆满的肉食都是马肉,所以吃起来有点膻味;还有那招待刘雪娘儿俩的糖果,是卖了一些马肉得来的钱购买的。
郑圭越哭越伤心,越诉说越让人内心酸楚——为了给他朝思暮想,多年难得一见的刘雪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竟把自己最不愿意屠宰的白马屠宰了。
这时,见郑圭伤心伤意地哭诉,马家骏骇得脸色惨白,一把抱住刘雪的一只手袖不停地问,妈妈,叔叔哭个啥?刘雪说,叔叔为了招待我们,把那匹白马给宰了,我们今天中午吃的肉,都是那匹白马的肉。
听到这里,马家骏也大哭起来,耍赖地说,妈妈,我要那匹白马,要那匹白马……
见马家骏哭闹,郑圭才止住了哭声,他用手背擦干泪水,看一看马家骏,又瞧一瞧刘雪,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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