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弃我。”
话音方落,她看见对方眼里的讥笑。
“你想好了,”步瞻看着她,瞳眸漆黑,“他们不死,你就要死。”
姜泠手指未松,反而将他抓得愈发牢。
男人余光瞧着,女人细白的手指于自己手腕处一点点加紧。终于,他眸色微动,似有情绪于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冷笑一声:“真是蠢笨。”
就在姜泠以为无望之时,手腕上忽然一道力。步瞻俯下身,另一只手握住她残破不堪的腰。
“刺啦”一声,床帘被人从内狠狠带上。
……
不知是在惩罚何人,这一回,他残酷到了极点,姜泠嗓子都哭哑了。她闭上眼,似乎看到了姜府的哀鸿遍野。雨水、雪水、泪水……好似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几近晕厥。
肩窝上一痛,啮咬感刺得她稍微清醒了些,窗外大雨漫天,灰蒙蒙的一层夜光,昭示着离凌晨还有很远。
原本你来我往的切磋,眼下更像是一种酷刑。
她眼睫颤抖着,听到步瞻在耳边落下一声哂笑。
不知多少次过后,姜泠终于没力气了,软绵绵地瘫在哪里,好似化作了一滩水。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渐渐地,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男人披衣而起,步瞻提起挂在一边的长剑,独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蜷缩在破如败絮的床帐内,哭得颤抖。
……
赶到姜府时,天将亮未亮。
原以为人去楼空,殊不知姜家那边,男女老少皆未动弹。
姜闻淮穿着正气凛然的官袍,面色坦然地站于楼阁之下,他身侧站着妻与妾室两位夫人,除去年纪尚小的幼童,其余满院子的人,皆安详地等待着屠刀的到来。
几天前,曾有一名陌生男子传信过来,说愿意帮助他举家南下。
知道阿衍去过了相府,身为家主的姜闻淮怒不可遏。
“姜衍!你姐姐都嫁出去了,你是非要把她也带到这趟浑水里来么!!”
单纯懵懂的少年一愣,登时瞪大了眼睛,望向人至中年的父亲。
姜老爷两鬓竟有了银丝。
“我姜家满门忠义,绝不事二主。大宣国破之日,便是我姜家灭亡之时。我姜闻淮绝不苟且偷生,至于泠儿……或生或死,全看她日后命数如何。”
大夫人在一侧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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