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从床榻上起身。只是一瞬,她便搂住了男人的脖颈。余光处是干净的菱镜,她的浑身亦是干净。幽幽香气席卷而来,似乎有春日里第一束兰花,自她唇齿间绽放。
她更是处处绽放着娇艳与可怜。
姜泠边吻他,边环着他的颈,问:“夫君,好不好?”
步瞻眸底微暗,竟觉得喉舌之间有什么烫了一烫。
纱帘坠下,这回屋内确实明亮无比。她闭着眼睛,似乎能感受到对方在打量着自己——打量着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脖颈,她的……
她拙劣的把戏,被他尽收眼底。
但步瞻却没有直接戳穿她,反而又遂了她的意。只是这一回,他变得十分凶恶。他像是一头出了笼的巨兽,浑身上下充斥着野性,让姜泠根本无法抵御。
这一回,几近子时。
步瞻撤出身,眼神里似带着淡淡的讥笑,看了眼疲惫不堪的她。
她像是要坏掉了,宛若一只将要碎掉的瓷瓶,又像是一只被人扯来扯去的布娃娃。
就在他欲起身之际——
手指忽然被人勾了勾。
男人转过头,只见姜泠虽然浑身散了力气,却依旧死死勾着他的手指。
她眼中有泪光,眼底闪着倔强。
这不仅是倔强,更是一种绝处逢生的韧劲。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更清楚对方已明白了她所有的想法,再这样纠缠下去,若是惹恼了步瞻,她也会死。
他不禁冷下声:
“姜泠,姜家当真值得你这样做?”
“是。”
“可他们将你遗弃,眼睛眨都不眨地将你送入虎口狼窝。”
“是,”她没有否认,声音虚弱,“可他们是我的亲人,是生我养我的人,我不能看着他们去死。”
步瞻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幅画面。
那亦是一个大雪纷飞之夜,有人跪在血水里、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步幸知!你就是个畜.生,你今夜所杀的,那都是你的亲人,是你的嫡母,你的兄弟姐妹!还有我,我可是你的生父!你竟要将我就地处死——步幸知,你究竟有没有人性!你究竟……还是不是个人!”
而他正站在生父面前,眼神比这身后的漫漫长夜还要冰冷清寂。
雪影莹白,将月光映得透亮。
听了姜泠的话,他觉得好笑。
“他们遗弃你,也算作亲人么?”
“他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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