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场里,来来往往的学子们窃窃私语。
“嗨,听说了吗?今天有个被认了亲的公子哥,得到了一大批遗玉,好像晚些时候就会送来。”
“你是说度殷吧,他刚来府里就杀了金院的人,莫星环肯定放不过他,没咱们的份儿喽!”
“怎么会!莫师兄为了打败柳崭,动用神通太多,今日要在大夫子那边除秽,伍师兄闭关去了,说是三天后比斗才会出来。”
“哦,那咱们倒可以试试……”
“岂止是试试,听说有整整一万枣玉呐!就算一盒百枚,也足足有一百盒啊!咱们联手不讨个十几盒回去,简直愧对都灵之子这么大方的名头啊!”
“哈哈哈!”
交谈的两人相互拍着肩膀,仿佛只是在谈笑风生。
一个面无表情,发梢泛红的学子路过,却被其中一人忽然叫住。
“唉,祝家的小子,就是你,站住!听说度殷战三门后,都灵大人洗刷了祝家冤屈,那度殷岂不是你恩人?今晚你不得做他门前狗,保他的遗玉?”
祝槃瞪了二人一眼,随即有人戏谑笑道。
“瞧啊!家犬要咬人啦!”
“哈哈哈哈!”
“小盘子,听说祝家现在缺钱得紧,你是不是也打算去弄点遗玉?”
“哎哟,怎么会呢?这样岂不是恩将仇报,畜牲不如?哈哈哈哈哈!”
两人笑得猖狂,祝槃只是脸色铁青地离开,半句话也不答。
他刚被送到曜日府不久,祝家就出了事,被督神府一查,不死也得脱层皮。
尽管隶属于老西金人一方的钟氏、泰氏、梁氏等家族,也都有帮忙出资来供养他在书府里的修行,但因为家族遭难,祝槃也受了不少排挤和羞辱。
更是在比斗中天天挨打,他总会遇上比自己技高一筹、修行得更久的学子,每次被打后就丢掉大半遗玉,偶尔有几次获胜,就会遭到更严酷的毒打,丢掉更多的遗玉。
这都修炼快一年了,他还没能突破第一道门槛,又被冠上了祝家废物之名。
然而就算心里再羞愤,再痛苦,祝槃也扛过来了,他也曾在不知多少个黑夜里埋怨自己那个灾星弟弟,要不是他,祝家怎么会受到这种冤枉!
但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很多,就算没有祝涅,脏水也迟早泼到自己身上。
那些人针对的就是西金最后的骨气和脊梁,西金人还没有倒!祝家也没有倒!他祝槃更不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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