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拨开尸骨接着往前走。
“这就是你想看见的茧谷,姑且算是大门吧,蛟龙池在最下面,要走很远。”
厉九川看着两具骸骨问道:“这里有多少人?”
“你是问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
“莫约八百上下。”
“院子里最多也就一百来个吧?”
“是啊,只有八分之一的人能成为黄杉拥有铜牌,像你这样的白衣玉牌,差不多百分之一,剩下的都是石牌,能在神灵苏醒的时候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神灵?你们见过?”
“你才见过,那些人都死了,比刚才挂着的还惨。”
厉九川跟在他身后,“那你有没有见过打破敕封的人?”
“不就是神使吗?池洗的时候跟条狗一样……”说到后半句时,炎琥只在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几乎叫人听不见。
听到这里,厉九川已经能断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错了,尽管还缺失一些细节,但并不影响他做出决定。
“为什么会有八百这么多的人?”
“死的不计其数,八百算多吗?你以为只有世家才出天罪,凡人没有吗?不过是世家垄断传承,凡人没有机会修炼罢了,即使如此,他们仍然有的是办法分辨凡人里藏着的天罪之人。”
“胸口印记藏不了,分辨敕封也不难吧?”
“哼,只有超过三代人,每一代都修炼了传承,他们的天罪后裔才会直接烙在胸口上。”
厉九川绕开地上的碎骨,又问道:“为什么要把天罪之人都抓到这里?”
炎琥忽地停住脚步,神色憎恨地回过头,“因为要供养神灵啊!沾染过五帝气息的裸虫都是大补,如你这般的补药,吃上一千个铜牌石牌都比不上!”
厉九川冷静道:“五帝是何等存在,能有这么多人能沾染祂们的气息?”
“何等存在?我只知道我爹娘只是待了一次不知名的老庙,生下我来就变成了罪人,被扔在火堆里烧死!
我只知道无意间和传承者擦身而过,生下来的孩童就是天罪!
我只知道秽种遍地横行,污染的稻谷不吃就会饿死,吃了就会诞生罪孽!
雷霆,旱灾,洪水,瘟疫,大战……无论谁沾染了其中一样,生出来的孩子都可能变成我们这样!
祂们是何等存在?你告诉我,哪个神不是灾祸,哪个帝不是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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