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的双臂凸起蚯蚓粗细的青筋,他哆嗦着,双手缓缓扣紧了自己的脖颈,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粗糙且布满老茧的十指深深地陷入皮肤,凹陷处的阴影已经超过两个指节深度,以至于让人怀疑他的手指是不是掐破了气管。
他嘴角溢出血粉色的泡沫,常年磨砺的手指指甲厚实而平滑,并不能掐破脖子,只深陷肉中,死死掐住脊骨缝隙。
然后用力向上拔。
就像不知疼痛的木偶,硬生生将自己的脑袋拔了下来,连带着小半截雪白泛红的脊椎,像蛇尾一样微微颤动。
浓稠的黑血顺着脊骨滑落,淋漓地滴在青铜铠甲上。
所有甲士同时倒退数步,整齐得就像有人指挥一样。
这时,无头甲士突然动了起来!他疯狂地锤击胸口的铠甲,直到青铜碎裂……露出两只猩红的眼睛。
纵使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刑天种,他们对于该传承也都留下了极度恶心的印象。
如果说拔掉自己的脑袋是一种病,那么它肯定会传染。
刚刚还跟自己一样倒退的兄弟,突然就抬起手,神情扭曲地卸下脑袋,带血的脊椎骨还在鼻尖上晃动,任谁都会魂飞魄散!
可才转头跑了两步,自己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抬起来,缓缓掐向脖颈……
这就是刚刚冲进城的甲士军的现状。
好在临时开辟的道路并不宽阔,对于四万人来说,甚至显得极为狭窄,只有百余甲士冲进城中,灾难还没来得及彻底扩散。
厉九川眼前的景象时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密集人影,时而又是被污秽为刑天种的甲士们。
真实和虚假交错,促使他更快地下了决定。
咚!!!
宛如脉冲震荡般的搏动声炸开。
厉九川抬手虚按,一道半圆的玄光以他为中心,瞬间辐射向四面八方!
神通【御?极】!
天空好似泼墨般黯淡下来,万物都好似陷入了泥沼,变得缓慢、迟钝、麻木。
厉九川第一个动作是抱住冉遗狭长的尾巴,腰胯发力,对准破裂的城墙用力一甩!
伴随着巨大的呼啸声,冉遗蓬松的青须都吹得紧贴在鳞片上,六只爪子擦着甲士们的头盔飞出去,带起一连串的火星。
厉九禾被他成功地送出玉城。
接着他冲到墙根下,跳进山神殿挖出的深坑中,之前城墙被凿通时,有一整片铜墙倒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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