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论》说玄冥性情稳厚,不擅争斗,你怎么就是个杀心炽盛的变态,整天想着寻死的疯子?”
“那你呢?”
青元君噎住,他自认为处世有方寸,待人温且雅,可现在不光没有肉身,连魂魄都被囚禁在别人地盘。
玄十一饮尽茶水,“线报说长歌坊集结了剩下的传承者,有几个传承度接近八十的,到时候恐怕需要借助你的传承。”
“你本身就有玄冥,哪怕比我强,双帝传承的反噬依旧不是你现在能承受的。”青元君之前思索的就是这个事。
“无妨,我自有应对之法。”
“你说的是你那个单独分离出来的神念?”
青元君连连摇头,“玩火自焚,他迟早会变成一个完整的人,有自己的灵魂,你没有的,他都会有……”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到时候只需全力配合我就行了。”
玄十一考虑的事物跟他完全不一样,要让青茗会起来,此战必须胜,还要胜得风光,胜得干净,借助玉始亏欠青元的人情,重新给水德传承们一个庇佑之所。
只有这样,玄冥传承才能顺利突破三十。
帝种传承和普通传承突破,完全不是一回事。
……
……
长歌坊。
坊里最有意思的销金窟有两种,一种是花楼,莺歌燕舞,一种是赌场,吆五喝六。
这里是过一日算一日的烟花买醉之地,是狂嫖滥赌的奢靡漩涡,是朝不保夕的亡命徒们挥洒钱财绝佳之所。
于凡人如是,于传承者亦如是。
长歌楼下,粗豪的汉子身披毛皮大氅,雄壮的躯体轻松挤开人群。
众人纷纷回头,如同见到了救星,自行让开一条道路的同时,又忍不住凑上前说话。
“张老大,咱们十坊都交到您手里了。”
“那青茗会实在欺人太甚,还以为谁都怕他们呢!”
“张老大,只要您一句话,我们白木坊第一个冲在前面!”
“张老大……”
“老大……”
“……”
粗豪汉子看似步态缓慢,实则三两步就撇下那些人,迈进了长歌楼。
身后的仆役关上门,世界一下变得清净起来。
“德老,秦老,桂老。”张老大对着屋里三人一一拱手。
这三人分别是一个没什么表情的灰袍老头,一个斯文的老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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