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孙崇回京了。”
韩亦昶忙道:“在下外出有事……”
他犹豫一下,也不好在其余人面前提付滘,只好道:“有位同窗将要远行。”
又道:“正好有事来跟相公回禀。”
张异顿知端倪,面色稍霁,只打发了其余人,复才问道:“有何事?”
韩亦昶忙把自家四下探来消息同张异说了,又道:“以小人之见,那节度使裴雍尚不好说,这厉衍却是近日就要设法转回京兆府,如若相公用此拿捏,或许能在西军中做些文章。”
张异冷声道:“孙崇昨夜才回来,今晨便被招进宫中,才出宫,便叫我等共聚商议半日,先问我等所荐北上出使兴庆府使团名单,又问所荐去往蜀、黔几地平叛将领为谁,又问那节度使裴雍及其部今次赏赐,还问东南、西南边境事宜,样样有话要说,处处有人要用,他一回来,便在找事,只怕要为那裴雍借机搅动浑水,未必那样好拿捏。”
韩亦昶在张异门下多年,对同平章事孙崇此人脾性,自然不会不晓得。
他虽觉棘手,但昨晚想了一夜,倒是当真得了些计策,眼下虽有孙崇,也不觉得多少干碍,忍不住道:“相公,在下有一计,虽有些异想天开,只未必不能尝试——且看,那同平章事孙崇一向以许国自认,事事要自作主张,不肯放权半点,若有他在,相公行事难免不便……”
“那裴雍本要回京兆府,只是此人手中兵权在握,又盘踞一方多年,根深蒂固,如何能叫人放心?他如此年轻,又远在西北,朝中鞭长莫及,眼下已是心腹大患,更何况将来——且看他而今行事,便全当京兆府是一独立地域,从不听朝廷指挥。”
“枢密院中众位,或年迈,或体弱,或资望不足,或优柔寡断,再过十年,必然全靠官人支撑,眼下当要未雨绸缪西北事,早早排布棋子,否则将来必定被动。”
“要放裴雍此人回去,也当多方设法分而挟之。”
“至于所谓方法,无非人、财两项。”
“京兆府上下如铁桶一般,赋税多报少报,朝中根本不知,也不能管,那便只有‘人’一项。”
“今次正好借此机会安排人手往西去,不管京兆府也好,秦州也好,凤翔也罢,几处地方,军中衙中,便是中层不能,低阶官员总要有几人在其中罢?”
“此外,下头人如何能看得到什么要紧事情?若要辖制那裴雍,非得资历深厚,中流砥柱之人——相公,以相公之见,却不晓得那同平章事孙崇,可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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