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些不对。
张异一时又道:“若说简薄,金银赏赐之外,还特为那厉衍加爵、晋阶,又将此人调入京中——如此高升,难道还不能满意。”
“如若西军复回西北,又挟有大功,今后朝中如何去管?那裴雍本就权高势重,又据有地利,如若不早做筹谋,日后怎生得了?”
张异若说其他倒还罢了,可他一提到厉衍,赵弘便察觉出其中差异来,翻开手边一本书册其中一页,仔细核对两遍,复才皱眉道:“崇宁三年时候,张卿也在枢密院么?”
张异愣了一下,点头应是。
“阎得景开边河湟,两府可不是这么赏赐的——那时候金银之外,赐给阎得景田地,另加爵位,家中父母妻子各有赏赐,连三个孙儿都给了荫补,至于追封祖先更不必提,其人也得入枢密院中,直任枢密使……”
眼看赵弘竟是翻起了旧账,还翻得如此娴熟,不独张异,便是殿中其余臣子都颇有些不适起来。
张异道:“殿下所说不假,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崇宁三年时候江南丰收,也不曾有岁币之说,而河湟新得沃土无数……”
他连着数了阎得景几重功劳,最后又道:“况且阎相公三任三地,外放一方,再回京城入两府,不管资历、能力,都足能胜任,两者自不可同日而语。”
“另有一桩,那裴雍、厉衍二人皆无父母兄弟在,也无家室子女……”
他说到此处,不知想到什么,忽的顿了顿,过了一息,才又道:“便是欲要加封也不能——不过追封其二人父母,倒是并非不可。”
事事反驳,未免过分明显,这等惠而不费的事情,张异自然愿意顺水推舟。
赵弘看了看殿中众人反应。
人一旦生出成见,就很难更改。
他本就对张异方才所说就抱有十分狐疑,眼下听他如此分辨,那狐疑便转为十二分的不信,当即问道:“就因为他二人父母兄弟不在,也无家室,其余东西就能尽皆不赏?”
不等人回话,他便又翻着手中宗卷示例,其中既有本朝,也有前朝,其中不乏同样情况的,但彼时所得赏赐与今次京兆府相比的,当真差异太大。
赵弘一一举例,殿中人人安静,半晌,倒是杨廷率先站了出来,慢声道:“陛下,抗敌复土,裴雍自是难得功劳,但京兆府素来自成一体,不从朝廷号令也是事实,如若不稍加惩治,只一味封赏,朝中秩序何在?眼下交趾、河湟藩部俱有蠢蠢欲动之势,蜀地也多次生乱,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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