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
“况且使团一来一回,还要反复商议,狄人也不蠢,必定要讨价还价,也不肯一次全数将人放回来的,等到事情落定,少说也是一二年后,我又大了两岁……”
“宗骨死了,同狄人和亲事情自然不做数了,阿姐运道不好才遇得我这样一个弟弟,可我再不中用,也不会叫阿姐胡乱外嫁,要嫁谁,不要嫁谁,或是到底要不要嫁人,当由阿姐自家说了算才是!”
他说到此处,本还有许多念头,心念一转,却把嘴闭得死紧,再不肯吐露半分,只在心中想:我全身上下,也只这披的衣袍有点用处,虽说及冠还早,可再过几年也能算个大人了,阿姐不能和亲,谁说我不能当成筹码去同人结亲的?
从古至今,拿亲事出去做交换得妻族支持的天子多的是,他自登了帝位,从未有过脸面,既如此,又哪里畏惧被人议论?
至于那无辜被卷进来女子,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实在不行,将来再想法子补偿就是。
赵弘在此处一番自白,让本来就站在原地的赵明枝更是半晌不曾动弹。
她借着已然十分昏暗的夕阳映照去看,只觉面前同胞兄弟的相貌分明熟悉,细细辨认,那执拗表情又显得有些陌生。
“你本就是皇帝,再没有旁的皇帝。”
良久,赵明枝才道。
“既如此,那便遣使去谈。”她只略微想了一会,便接着道,“正副使都先慢慢选着,不着急定。”
赵弘说这许多话,心中又如何不发虚,得了赵明枝这样肯定,便如同极干渴时候得了一大盏凉井水,只想着要咕嘟咕嘟往喉咙里灌完,便是拿什么龙肝凤胆、稀世珍宝、乃至荣华富贵来也绝不肯换的。
只他手中还捏着那册子作为提醒,此时忍不住问道:“正副使自然要慢慢选,但那随行使团里头,少不得有护卫罢?阿姐,你说能不能从我身边禁卫里头挑一队人同去兴庆府的?”
***
弟弟遇事有了自己的见解,也有了自家主意,虽然晓得他必定别有打算,也知道如若追问到底,未必不会得一个交代,可赵明枝却不愿那样去做。
毕竟分明还有若干藩地来的亲兵在,数量再不多,抽一队出来也不难,可赵弘宁愿用禁军都不肯用亲兵,其中必有缘故。
可就像两人对面时候说的,赵弘才是皇帝。
某一瞬间,赵明枝似乎感受到了还在藩地时候,父母曾经某一刻的心情。
她同赵弘一般满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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