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要是工匠,倒也无话可说,偏我是卖命的,卖命不算,此时还要卖力,你出多少银货来买了?!”
“况且形势已然至此,殿下仍不肯退,京中本就全无守卫之力,我等不走,难道只为殿下一己之私,留在此处送死么?!”
他越说越是激动,到得最后,“送死”二字一出,已是鼻涕眼泪一齐淌了出来。
段达振振有词,也不知是不是实在愤恨,那声音自喉咙中吼出,远远传得开去,引得后头更多人凑近听看。
四下围观人越汇越多,宋景壬同那城门官已是如同芒刺在背,尤其后者,得知当今公主居然亲身至此之后,几回欲要使人隔开空隙,保护今上。
而赵明枝对上两者视线,却是微微摇头,将人止住。
她上前几步,面向地上那涕泪横流之人,更是面向后头无数围观百姓,扬声道:“我只问你,禁军之职为何?”
段达已然挣扎坐起,却是一脸茫然。
赵明枝不同他说话,只对着不远处一人道:“拿你腰牌过来。”
对方却是一名随段达一道出城的禁卫,此时正与守城兵卒相持,被赵明枝点到头上,先是一怔,脑子还未来得及细想,已是扔了手中长枪,卸下腰牌,双手捧着送了过来。
赵明枝伸手接过,擎在半空中,指着其上文字道:“禁军令牌上有二字,一曰‘守’,是为‘守京师’,二曰‘备’,是为‘备征戍’。”
“且问段将军,禁军令牌你久悬腰间,难道从来不看?”
“投身入军时,新兵听上官训导,难道不知‘守备’二字含义,更不知自身职责?”
“你一不能‘守京师’,二不愿‘备征戍’,既如此,哪有脸面带这令牌,高骑马上,出入呼喝?”
段达听至此处,本来满脸涕泪,此时那泪水却被逼回,气得粗着脖子吼道:“老子守的是天子!”
赵明枝冷声道:“天下兵将,无论禁军、厢军,或说乡军,最要紧职责俱是守民守土!”
她说到此处,其声更大,其势更盛:“天子若行德政,自有万民拱护,岂用你来出头?!”
此话只言大义,其实多有取巧,如若仔细分辨,个中尚有许多漏洞。
但四处本来围有无数人,都是百姓,听得赵明枝如是说,端的如同这话打自己心窍出来一般,何等君民相得,又何等如心如腑,简直如同戏折子上所唱,天子爱民,百姓如载舟之水。
而今日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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