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马车停下,他掀开车帘,里面早已吐成一片狼藉。
而裴祈则是面色惨白的倒在里面,虚扶着车内的把手,眼眶也因为过度的干呕而变得水润,正半眯着看他。
虚弱,却满怀气愤。
而达成目的的他,自然也笑得开心。
甚至嘴上还跟着调侃:“啧啧啧,国师,这才走了几步你就不行了?我估摸着,帝都中那娇滴滴的名门贵女都比你来的结实吧?”
“要不要本官帮你梳个发髻,从此以后,你就去当女人算了,啊?”
“哈哈哈哈……”
那一幕他记得很清楚,他的调笑,下属的附和,众人围在马车四周,都在看她的笑话。
可正当他以为裴祈会自卑的缩在墙角时,她却扶着马车两侧,颤颤巍巍的从车内站了起来,脚步也不稳,一摇一晃的走到他面前。
下一秒就揪住了他的衣领,泛红的眼底,满是倔强。
“我开始以为,像崔老太尉那么崇高勇武的人,他的儿子也定然不会差到哪去,可今日看来,我发现我错了。”
“你的确身手不凡,是个难得的战将,可带着下属欺辱弱势,又与那群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或许我会如你所愿般招人嗤笑,可你,又何尝不会遭人唾弃?”
“你若嫌我拖慢了进程,大可策马狂奔先走便是,就算没有你,即便是用爬的,我也会爬到南方!”
她当时面白体虚,那几句话虽然说的凶巴巴,但却没有任何威慑力。
可军队里的人,竟都连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包括他也是。
兔子急了也咬人这句话,他也是在那时才有了体会。
后来的时日,他们虽然仍旧嫌弃裴祈,可却没敢再做什么过分的事。
之后抵达南方,那里的暴乱已经很难制止,本来武力震慑,不老实的杀掉就是最快的解决办法,可裴祈偏生不让,定要做什么安抚百姓的事,还让他那些心高气傲的下属跟着她一起好声好气的安慰。
他想着,反正皇上只给了半个月的时间,只要半月期限一到,要怎么处置这群暴乱之人,不还是得他说的算?
可半月过后,他带兵围城的时候,裴祈却挡在那群百姓面前,丝毫不肯退让。
还说什么:“你想动他们,就先杀了我这个国师。”
他当即就被气笑了,连骂了好几声有病、蠢货之类的词,但也确实拿她没办法,因为即便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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