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打听到了消息。
“怀清禅师已经在道场讲道,昨日便有三千镇民前去聆听,镇民听讲之后,无不大彻大悟,对禅师敬佩有加。”
师稻青诉说了她所听到的情况,又道:“不过,许多人大彻大悟之后,觉得人生了无生趣,他们不再去做农活,不再读书,对于父母子女的训斥与哭喊充耳不闻,失去了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反倒像着魔了一样。”
“怀清禅师在道场讲道……道场在哪?”苏真问。
师稻青给他指明了道场的方向。
有了明确的方向,苏真立刻就要动身,他如拎小鸡般将师稻青重新抓回了背上,这次,这位仙子倒是没有反抗,只是自言自语道:
“怀清禅师声名远播,即便我身处命岁宫也有所耳闻,按照传言,他惩恶扬善,济贫扶弱,降妖抗灾,是一等一的好人,怎会有行那妖魔作风?”
“仙人走火入魔的不算少数,怀清禅师过去或许是好人,可如果他真堕入魔身,我们应当做的,便是替他了结。”苏真说。
师稻青心想,这妖物明辨是非善恶,怎么还有些侠客作风?这也是装出来的?
‘人妖血仇不共戴天,它一心斩妖,多是同族互戕,而非出于道义。’师稻青如此告诉自己。
不过,无论真假,她都承认对方所言非虚,她也很好奇,这位佛名远扬的禅师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真负着师稻青,向着百姓所指的,道场的方向掠去。
没多久,他们来到了道场之外。
这是栊山派亲设的道场,围墙高耸,砖块严丝合缝,黄瓦红墙庄严气派。
道场内坐满了人,他们不顾大雨,在大石板上席地而坐,凝神聆听,如痴如醉。
怀清禅师正在莲台上讲道,上门没有设置避雨的亭子,故而这位大师一样承受着风雨。
道场里坐了很多人。
栊山派的修士与普通的民众混坐一起,他们过往的身份或许天差地别,可一同聆听妙法,寻求开悟解脱之时,却是平等的,故而没有座次之分。
一如既往,师稻青先进去打探情况。
她大致看了一圈后,捡了个没人的空位置坐下,定睛看向莲台。
饶是师稻青定力非常,也不免大吃一惊。
坐在莲台之上的,非佛非僧,而是一个浮肿的肉团。
肉团中央有个恐怖的伤口,伤口周围遍布着诸多人脸,人脸模样各异,或年轻或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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