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杀死余月呢?
南裳想不到太好的办法,但她发现,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余月比她想象中更加着急,她甚至急到要去刺杀陆绮。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封花在溪水中和她说的,想捡白石头哗众取宠的,或许正是余月。
她是珍贵无比的太巫身,陆绮不死,她就必死无疑!
荆雪见余月久久不回来,带着她走向车厢,挑帘而入时,杀意一闪而过,荆雪在她面前直挺挺倒下。
她见到了口衔刀刃,半跪在地的封花。
封花要朝她斩来时,她心生惧意。
她见过封花出刀,也很清楚,这位黑袍剑首纵使筋骨破碎,她也绝接不住这垂死的一斩。
她没有冒险,转身逃入雪中,但她并未跑远,而是躲在暗处,一直盯着辇舆,不久之后,南裳期待的变故发生了。
——她明明一直盯着辇车,可仅仅是眨眼的功夫,那个原本卡在车帘处的荆雪的尸体消失不见了。
南裳不敢确定,那尸体到底是死而复生,还是被余月和封花拖走的,她心生犹疑,可她也明白,如果转身离开,那她将被永远淘汰。
既已走到了这里,无论如何,她都要做最后的一赌。
南裳回到了辇车的帘外,深吸口气,挑帘而入。
她看到遍地鲜血流淌成泊,看到了鲜血尽头嫣然而笑的仙子,那一刻,她兴奋得难以言说。
考验结束了,她想。
在这场邪罗汉都尸骨无存的炼狱里,她走到了最后。
她踩过黏稠成胶的血,从幕后来到台前,用刀刺穿余月的手,又对着端坐如仪的陆绮屈身下跪,她跪在渐渐凝稠的鲜血里,仪态极为工整,后臀压着足跟,额头触着地面,发梢尽染鲜血。
她止不住心中的渲沸,却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静。
“徒儿拜见师父。”南裳说。
————
苏真感觉到痛。
尖锐的痛。
痛觉有时来自身体,有时来自灵魂,失血的昏聩感浪潮般涌来,他像是被巨兽玩弄的猎物,一会儿被吞下,一会儿被吐出。
他隐约明白了一切,又无力追究任何细节。
‘死亡原来是轻盈的’他想。
面对南裳的拜师之礼,陆绮没有丝毫避让,她轻轻点头,认过了这个徒弟。
从此以后,南裳便是她最后的弟子。
南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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