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损失多少?”
“伤亡不大,就是混乱中散了不少人。”
刚喘口气的伤兵营又要连轴转了。
顾德仔细观察沈棠表情。
斟酌着开口:“那批平民……”
带着是个拖累。
后勤这边的守兵本就有限,又要分出精力顾着他们,难免捉襟见肘。要是舍弃,今夜的损失还能小一些。不过,他也知道主公不肯。
顾德话锋一转:“……已经派人去找。”
“嗯,下令休整半个时辰就启程。”
让公西仇坐镇三军主力,她不放心。倒不是质疑这厮统帅能力,单纯不放心他脖子上没了栓绳要放飞自我,打仗风格堪比野狗出笼。沈棠怕自己跑慢一点儿只能吃尾气。
这时有个武将挠挠头:“若敌人来个计中计,咱们前脚刚走,又冒出来一批呢?”
沈棠没好气道:“你当人家是葫芦娃呢?”
救爷爷要一个一个送?
抱着必死之心过来,哪里会留后手?
这批精锐真就是他们最后底牌了。
女人拄着拐杖见到医队的时候,天色蒙蒙亮,战场硝烟未散,空气中仍弥漫挥之不去的焦臭和血腥味。她几乎是踉跄着跳到医队跟前,在对方担忧眼神中,抱着啕大哭。
“哭什么?你我不是还活着?”
打一仗还能活下来,这是幸事啊。
医队下令收拾附近残局,伤兵营多了许多生面孔。女人拄着拐杖跟在医队身后忙前忙后,她女红不错,伤兵营医兵人手不足,她就帮着做最后的缝合,努力催眠自己缝的是布而不是人肉。缝得过于仔细,还被个年轻后生调侃:“女君再缝两针都舍不得拆了,瞧瞧这细密的针脚,连纹身都给对花了,不似上回将蛇眼跟蛇鳞对到一块儿……”
“谁让你纹身纹这么复杂?”
“就是,捡回一条命,有人给你缝伤口就不错了,还想要对花呢?对上给谁看?”
士兵笑嘻嘻道:“给我婆娘看啊。”
“你何时有了婆娘?”
说完,空气安静了好几息。
俩医兵的巴掌轮流“抚”上伤兵的脸。
啪啪两声,声音格外清脆。
扇完巴掌的医兵甩了甩手,扭头看向女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断腿不是断手了。
“你怎么不打?”
女人嚅嗫道:“这都受伤了。”
“哼,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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