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咯吱’,以及,看到床上男孩那张变色的脸。
老安切尔皱了皱眉,用目光逼开妻子,弯下腰,一把扯开了地毯。
空气凝滞。
那是一连串晶莹的脚印。
粘稠的液体在脚印与脚印之间,拉出一根根细长的丝线。如果仔细看,木地板已经被腐蚀许久了。
‘它’从门口而来。
消失在床前。
“「访客」。”
仙德尔一脸嫌恶地挪到罗兰身后,远离那串黏液。虽然声音很轻,但卧室里早静的能听见呼吸声了。
“我在克拉托弗先生收藏的某本书里见过相应的记录。上面说,这仪式会呼唤眠时世界的客人,邀请它们到房间做客——安切尔先生,我想,您真的有大麻烦了。”
罗兰微微侧脸:“…你怎么叫他‘先生’?”
……
对于「访客」这类‘不可能实现’的无形之术,仙德尔通常只粗略扫过。
毕竟压根不存在举行该类仪式的‘材料’。
看来她错了。
“这是一种召唤仪式。我必须得说,任何召唤仪式都是复杂且危险的——这里面包括冠神教派的仪式。也许您听不懂什么是冠神,也不够了解无形之术的危险…”
“我这样说吧。”
“您的儿子正试着在自己的卧室里邀请一位来自睡梦中的食人怪物。”
“够简单了吗?”
客厅。
不复方才的热情与健谈。
夫妇二人也再不会因‘教育’而争吵。
两个人像被告知此生永远无法行房事的男女一样,面色发白,失去水分,眼见干瘪下去。
老安切尔闭口不言,妻子却仍认为还有一线希望。
至少,她的儿子值得挽救,不是什么坏孩子——老师、朋友都夸赞过他,说他未来不是银行家,就是娶银行家的女儿。
“他…他…上一次考试满分…”
女人颤颤巍巍,用光秃秃的指头扣自己丈夫的手臂。
用全力扣了进去。
她想要丈夫为儿子讲话,抓住这两根漂亮到不像话的救命稻草。
然而老安切尔却开始意识到这位灰发姑娘的‘不凡之处’。
首先,她和身边的年轻男人实在太漂亮。
衣着不凡,谈吐有据。
她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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