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处阳台。
罗兰捋着被风吹乱的黑发,趴在漆了黑油的栏杆上。
巴顿在他身边。
“少爷这些年太辛苦了。”
罗兰意义不明地唔了一声,琥珀色的双眼在黑夜中泛起金属光泽。
“你知道他带我来这里要做什么,巴顿先生。”
方脸男人声音浑厚:“我当然知晓,执行官大人。我是泰勒家的仪式者,至死都是。”
他站的像骑枪一样笔直,仿佛曾经的过往给他血肉装了钉,脚掌上了蹄铁,那是一生也抹不掉的铁血印记。
“我们是仪式者,都知道「秘术器官」意味着什么。”罗兰注视着沙岸上依偎的父子,声调平静。
巴顿沉默了。
他扫过在黑暗中摇曳的苍翠,院墙和沙岸,一直望向托举曲折月光的海面。
“您知道吗?少爷给我的待遇。”
他沉缓讲道。
“我有数不尽的钱花,用不完的兑票。如果我想,能够整年住在最高档的花楼里,甚至让‘母亲’和‘女儿们’一齐服侍我——我用得起昂贵的餐具,能喝上最甜的汁、吃最鲜软的肉…”
“我可以有家族体面的女人,生了孩子,由泰勒家出钱,送去没身份连望一眼都不许的学校。”
他意识到自己的音量在寂静中绰绰有余,免不得用了些气音。
“「秘术器官」?”
“他比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重要吗?”
巴顿看着黑发如妖飘荡的男人,窥见他铜眸中褪去的温柔,经月色反射出刀光般的凌厉后,不由默默移开了视线。
腰也更弯了几度。
“我不追求高环的风景,甚至可以说,鄙夷所谓的「不朽」——我的血肉具有伟力,其中却居宿着凡人的灵魂。我要同泰勒一样,在壮阔巍峨中乘这姓氏的马车,娶个十全十美的称心女人,生几个男孩,再几个姑娘。”
“柯林斯大人,我清楚自己的「资质」,也早就做出了我的选择。”
巴顿说完半晌,听见了一段美妙清脆地笑声。
穿着丝绸睡衣的青年慵懒打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他微仰的轮廓在月辉中明亮,仿佛一只并不虔诚、唯有闲时才来朝拜银月的妖精。
“快去帮帮你的主人吧,我看,明天就要生病了。”
罗兰轻拍了两下巴顿的肩膀,往屋里去。
“我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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