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狠戾了许多。这是她决意铤而走险的意思,目视着两人都向自己杀来,她忽然分开步子,向空中轻盈地跃起。
赋云歌忍耐着糟糕的身体状况,再度卯足气劲跟着飞身向上。东方诗明看出他体力透支,双手一叠,撑开双扇给赋云歌当作助力上蹬的阶梯。
两人的配合,成功让赋云歌尾随上木雪花的速度。
然而,木雪花早就预料到了他会随后跟来,就在这一刹那,她不等赋云歌做出动作,抢先在空中忽地腾转一圈,顺势瞄准了与他只有分寸的间隙,骤然运足力道到膝盖,提腿一顶,生生将赋云歌从半空中撞了出去!
赋云歌早就气空力尽,腹部忽然受到猝不及防的撞击,这下他甚至无法做出半点防御。
他只感到浑身的经络都像火烧一样难受,长久的消耗,使他的意识终于陷入了昏迷。木雪花的一击让他斜着坠向码头,最终重重地摔在了一只小木筏上。
江涛不断翻涌,加上突如其来的冲撞,那只小木筏的绳子“啪”地断裂。随着涌动的江水,木筏载着失去意识的赋云歌飘向波涛远方。
东方诗明大吃一惊,刚要做出抵抗,木雪花翻飞的身影倏忽而至,还未落地就猛地一脚踢出,正中东方诗明的心口。
他径直地向后滚了出去,滚落码头,后脑摔砸在了另一只木筏上,也顿时不省人事。
木筏漂浪着江岸的浮沫,跟着赋云歌的木筏也顺江流远去。江风悲鸣,两只木筏幽幽荡荡,乘着腥味的乱雨,飘着孤孑的夜曲隐遁进彼端迷茫的黑暗。
木雪花缓缓走到岸边。她摸了摸腰间的金风牡丹,邪魅地一笑,宛如赤夜的魍魉。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她也跳上一只渔船,拨开长篙,在单薄的油面乌篷的遮掩下,缓慢地向下游驶去。
匹马庄码头又恢复了沉寂。只是悲风迟迟在这里萦绕,踟蹰着,无可奈何地垂泣。
凄雨迷乱,呼啸的风卷动不安的波澜。朝云街埠的大火与吵闹,居氏酒庄也尽付之一炬。遍地哀鸿,哪怕夜雨吹刮,也难以冲刷掉弥漫空气的腥臭。
山的两端倒影也逐渐模糊,一切都像是融化在了雨夜里。苍山与沧江黯然失声,远处的朦胧里,似乎有孤鸟在枯林间呜咽,凄厉的哀啼传出很远,在拍浪的山峡间久久回荡。
更加遥远,雨沫吹打在波涛上,与无尽的沧江交揉,一切都被黯淡的黑夜所模糊。重叠的山影隔开真实与虚幻,两处的赤焰在阴霭下仿佛明灭的篝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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