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前提是,政府本身应当是清醒的,他应当明白这个阴谋是虚假的又或者是在可控范围内的,而不是同样被阴谋论的恐惧左右了思绪。
而在备忘录的下方,还留着一行先前历任英国驻法大使留下的读书笔记。
身为外交情报人员,他们对于富歇的见解分别给出了不同的意见。但是在亚瑟看来,那都是些行外人看热闹似的评语。
或许在自然哲学方面,他的意见不够权威,但是在警务管理与情报方面,亚瑟还是小有心得的。
他取出衣兜里的钢笔,学着历任驻法大使的做派,同样在文件下方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事实上,复辟的波旁王朝最大的错误就是他们没有重视富歇的建议,并且撤掉了他的职务,转而任命埃利·德卡兹担任了新任警务大臣。根据历史文件显示,在王政复辟的最初几年当中,法兰西国内并不存在大规模、有组织的颠覆活动,然而德卡兹的警察却抓人上瘾。
——有人因为呼喊“皇帝万岁!”或者“打倒波旁王室!”而被逮捕,还有人因为失去工作后醉酒发脾气,或者对老婆发火,对税率或者面包价格表示愤怒,甚至于仅仅是表达心情沮丧和不满,便遭了牢狱。
——这些被抓的人被强迫承认自己在酒馆的发酒疯的行为实际上是在辱骂王室、辱骂保王分子、是在耍流氓,而他们本人则是一个极端的共和分子或是波拿巴分子。他们频繁光顾的酒馆也成了警察口中的反对分子大本营,这些平时在码头、工厂里卖力气的普通人也不知道为何多了一段去过柏林、伦敦或是纽约的经历。
——在这一时期的法兰西人,就连穿着打扮也得非常注意。巴黎知名警探弗朗索瓦·维多克先生告诉我,在德卡兹主政的警察时期,有的人会因为衣服上镶嵌有‘帝国之鹰’的纽扣遭到盘查,还有一個珠宝店学徒因为身穿粉白紫三色相间的衣服遭到逮捕,因为警察们怀疑学徒这么穿衣服是为了展示其对于三色旗(红白蓝)的信仰。
——巴黎消防队也一度被怀疑忠诚,原因是在国王护卫队通过时,这些消防队员没有举枪致敬。在1818年1月到1830年6月七月革命前夕,记录在案的针对当局的暴动数量共有704起,而其中只有约占6%的暴动,即43起是有政治诉求的。
——在这一点上,公共马车夫与邮车车夫的报告,显然要比警方线人更加真实,车夫们的报告通常是在反应一些生活的小细节,他们记录了人们争吵谩骂政府的真实原因,大部分人思考的目标是如何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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