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向众人遥遥拱手,领着大队人马策马走了。
安庆宗在担架上探身道:“兄弟、尹先生,我们也走吧。”李珠儿笑道:“大公子莫急,你看远处还有西军的哨探呢,我们需得等他们放心了,才走。”独孤湘口里啧啧有声道:“王公可也太谨慎咯。”李珠儿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况且东军的名声可也真不太好。”她说着话时丝毫没有调侃的神情,安庆绪倒也不怒,尹子奇则是闭目养神,不与她罗唣。
又等了片刻,尹子奇睁开眼睛道:“可以走了。”西军的哨探消失在夜色之中,但目力之外仍有哨探,江朔凭借着观炁术,能感觉到远处的哨探也已经撤走了,想必尹子奇也是闭目运功,感觉到西军最后的哨探也撤走了,这才招呼范阳众人撤走。
此时璇玑阵武士都已经互相包扎好了伤口,吃了些干粮,气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听尹子奇一声令下,立刻刷拉一下一起起身,二何兄弟亲自抬了安庆宗,才要离去。
尹子奇他们本就是翻山越岭而来,骑马也没用,抬了安庆宗更加无法骑马了,众人仍是步行,涉说过浅滩离开了。
安庆绪忽然发现李珠儿没走,转身问道:“珠儿,你不走吗?”李珠儿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替你们看着溯之,免得你们怕他追踪,走得安心。”安庆绪哈哈大笑道:“也好……珠儿,我们范阳城中见。”一众范阳武士就此踏着夜色也走了。
江朔和独孤湘望着满地的尸体、折断了枪矛箭矢,仍在熊熊燃烧的滕盾不禁感慨真正战争的残酷。
唐军搜罗了所有能利用的物资,就是对吐蕃人的尸体不闻不问,除了割一只耳朵之外,便任由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抛得到处都是。
拓跋乞梅亦拄着铁药锄,道:“这一战,倏忽几瞬,却彷如隔世一般。”李珠儿却问道:“古辛上师怎么了?”江朔一惊,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上师无碍啊,他只是替安庆宗疗伤,太累了吧?”李珠儿却哼了一声,独孤湘见古辛上师坐在那里,双目紧闭,面上似乎露出淡淡的微笑,在安庆宗醒来之后,江朔和古辛还都各自吁了一口气,撤掌收功呢,却没有人注意到他再未睁开眼睛,也没有说一句话。
独孤湘心知有异,上前推了一下古辛上师,道:“上师,你还要运功到何时啊?”没想到如此轻轻一推,古辛上师竟然歪斜着要倒下去,独孤湘大惊道:“哎……我只轻轻一碰,怎么会……”独孤湘忙不迭地将古辛扶正,李珠儿却上前将独孤湘拨到一边,一探古辛的鼻息,又摸摸他心口,良久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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