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芦忙伸手一抵山门,道:「小师傅,夜已深了,山中无别处可宿,还请行个方便。」
那沙弥不耐烦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夹缠不清?都说了没处住,快走,快走!」说着就要关门。
孟芦手上不放,脸上仍是赔笑道:「佛门广大,还请师傅大开方便之门,我们也不需客房,就在大殿中借宿即可,再不济,在廊下忍一宿也行啊,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好。」
那沙弥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知你们是客商还是强盗?怎能放你们进寺?」
韦景昭身后的师弟韦渠牟听了怒道:「你这沙弥好不修口德,我等哪里像强人?」韦渠牟和韦景昭本是兄弟,同时投入贞隐先生李含光门下,因此他既是韦景昭的弟弟又是他师弟,但韦渠牟性子不同于韦景昭的沉稳厚重,他脾气火爆,见这年轻沙弥说话不当不整,当即出言呛声。
那沙弥瞪了他一眼道:「奇也怪哉,老道到和尚庙来投宿,天下哪有这种道理?快走,快走!休再罗唣。」
韦渠牟听了就要发作,韦景昭忙拦住他,对那沙弥打一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释家、道家都是出家人,虽然所仰者不同,但都是求道向善之人,还请
小师傅勿怀门派之见,行个方便。」
那沙弥嗤道:「我偏不行这个方便,牛鼻子识相的快走,快走!」说着退入门内,要强行合上门扇。
孟芦见状,忙从怀中掏出一课马蹄金,顺着门缝塞进去,道:「小师傅,行个方便,我们可以给宿钱。」大唐通用的货币是铜钱和布帛,但西域商旅多用金银作为货币,孟芦虽是医师,但也是药商,孟余堂做的好大的买卖,出门随身无法携带大量铜钱和布帛,因此他随身也会携带金银以备不时之需,此刻见这小沙弥出言粗鄙,想来也不是什么心怀仁善的高僧大德,因此掏出一课马蹄金来打点。
岂料那沙弥不为所动,隔着门道:「谁要你的钱财,快滚!」说着手上运劲,咔啦一声关上山门,他这一下用力极猛,孟芦伸手入门向他塞金子,险些抽手不及被门扇夹到,千钧一发间抽出手来,指尖还是被夹了一下,十指连心,孟芦只觉钻心的疼,手中金子亦落到地上,滚出好远。
再听门内咔啦啦、咣当当的声响,却是那僧人在内将门栓插上,连顶门杠都顶上了。
这下连孟芦都被惹恼了,面有愠色道:「兀自这秃驴,竟然如此无礼!一条看门狗而已,我好好同你商量,却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么?」孟芦虽是名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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