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只是制成骨笛之后不能马上使用,而要置于房柁之上,以烟气熏染数载,骨笛变为赤褐色方能使用。」
北溟子道:「高不危你随身带着这么多骨头做的笛子做什么?难道要临阵吹奏一曲《破阵乐》,为军士们壮一壮行色么?不过用这专吃死尸的鹫鹰尺骨做的笛子,不觉得晦气么?」
史思明嚷道:「高参军,你和他们说得这么详细做什么,莫不是老学究的毛病又犯了?快动手吧。」
高不危道:「好,北溟子,就请你品一品我这「鹫哨」之律吧。」
独孤湘悄声问江朔:「这高老儿也要用内力吹笛子么?我看他内力不及北溟子远矣,可不是要东施效颦么?」
江朔笑道:「哟,还知道东施效颦么?」
独孤湘俏眼一翻,锤了他一拳,佯怒道:「少瞧不起人,你钻山洞这两年,我可是跟着耶耶好好读书来着,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啦。」她故意又用了一个成语,惹得江朔又笑了起来,二人嘴上说笑,却外松内紧,留神戒备。
只见高不危将「鹫哨」送入口中,却非横吹而是竖吹,江朔对独孤湘道:「湘儿,都说横吹笛子竖吹箫,高不危口口声声说「鹫哨」是笛子,怎
地竖吹?」
独孤湘道:「这你可就不懂啦,笛子本就有竖吹的,我独孤家故地陇右的羌笛就是竖吹的。」
江朔还没来得及「哦」一声,就听一声凄厉的笛声响起,高不危已经吹出了第一个音,这音起的甚高,如指刮铁,毫无音律美感,二人听了都是一阵诧异,紧接着高不危的鹫哨断断续续地吹奏起来,这声音尖利嘈切,简直不成曲调,独孤湘忍不住捂住了耳朵,道:「呀……这是什么曲子呀?这么难听。」
独孤问忽然睁开眼道:「不好,快跑,快跑……」
他以内力逼出所中蝮毒,本大有起色,但忽然急火攻心,毒气猛烈上攻,脸上立刻有黑气浮现,「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再看这血竟都是黑紫之色了。
江朔大惊,没想到独孤问所中之毒如此猛烈,忙在他身后坐下,双掌抵住他后心灵台、悬枢二穴,将内力注入,护住独孤问心脉,助他抵抗毒气上攻。
独孤问得江朔相助,脸上黑气稍退,这才平复心神,四下一看,这才忆起已被众曳落河武士包围了,他忙对江朔道:「朔儿,我不成啦,不要管我,带着湘儿快跑!」
江朔道:「爷爷,我们怎能弃你于不顾?你莫要着急,我先助你逼出毒气,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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