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西婆罗洲的各位“大哥”真是鸡贼,跟巴达维亚的华人种植园主一样。为了防止工人拿到薪水就跑,采挖的黄金要等到一年一度的开炉提炼后,公司才会根据当年产出的数量和质量,跟各个矿场的矿工统一结算,华工们也只有在那时才能拿到工钱。
然而你以为这就完了么?才不是呢!剥削的手段那是一环套一环,华工只要还不清债务那就别想离开,干到死为止!
跟后世大洋彼岸的那些怀揣着“金山”美梦,最后被卖做“猪仔”的华工所不同的是,十八世纪的华工是被自己人剥削,各家公司比后世的贪婪资本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打个比方吧。假设黄忠仝不喝酒、不喝茶也不抽鸦片;衣服破了也不补,鞋子烂了就光脚,另外最重要的就是没生过病,那么好,当开炉结算后,从账面上说,他至少可以拿到24枚西班牙银元。
且慢,来前儿的船票钱还没结呢!另外还有在船上的吃喝、铺位等杂费,而且都要算利息的。再者到了矿上,一天五顿的伙食费那可都是要钱的,矿区给安排的住处也是要租金的。
黄忠仝发现,公司给的价格计算标准远比市场平均价要高出许多。
于是归了包堆儿一算,四分之三的工资就被扣掉了,黄忠仝只能拿到6枚银元。事实上,这货连这6块西班牙银元也拿不到,因为平常总得买一些生活用品。这时候,公司那些负责提供高价商品的人出现了.
“辛苦了一天,要不要喝两口?”
“不好酒?那么来点烟叶?这可是福建汀州的烟叶,不比进贡皇上的建烟差。抽一口,满屋香!”
“不喜欢抽烟?哎呀~~咱们这儿有赌馆,要不要去玩两把?万一押中了,你小子就能鱼跃龙门!”
“好吧,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蔑屑的家伙。嗯这话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咱这有天竺来的“福寿膏”,每天下了工烧一泡,绝对“舒服又解乏”,而且还能防瘴。实话不瞒你说,西婆罗洲的瘴疠可比咱们潮汕厉害,万一哪天病倒了,花一大笔钱吃药不说,小命恐都难保”
由于矿区的挖金工作极为辛苦,很多老矿工一到中午吃过饭,便躺在屋里吞云吐雾;之后迷瞪一觉,便又“精神抖擞”的挥汗如雨。
赵新以前给黄忠仝讲过鸦片的危害,他那时还不太明白,可在矿上这俩月,则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捎带说一句,欧洲人往东南亚和广州贩卖鸦片的确很可恶,然而那些向华工提供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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