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屋都是低矮破旧,房顶上铺着的稻草在北风中簌簌作响。不太宽阔的道路上,未化的积雪混杂着泥土,再加上经常被踩踏碾压,俨然成了个大泥塘。
令权宝才感到奇怪的是,街上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路边各家屋里也没有声音传出来,冷冷清清,毫无过年的气氛。要知道江户时代从腊月二十四开始,家家都要清洁屋居,打扫神龛,有钱没钱也会在门口挂上门松,寄望“年神”路过时得以停留片刻,祝福自家。
当他快要走到家时,就见路边的一颗歪脖树下,一个老人正站在一个倒扣的木桶上,颤颤巍巍的将头朝挂在树上的绳套里伸进去。权宝才大惊,急忙快步上前,就在老人将木桶踢倒的瞬间,一把抄住了对方的腿。
那老人也被吓了一跳,脖子刚被绳索勒了一下,还没觉得疼,突然身子一轻,已经被举了起来,然后就站到了地上。等他转过身回头仔细一看,觉得面前这壮汉有点脸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权宝才虽然离家多年,可故乡的风物都刻在了心里,他打量着面前这个脸上满是皱纹、穿的破破烂烂的老人,很快就认出了对方。于是关切的问道:“与作老爹,你这是干什么呢?!”
与作见对方居然认识自己,便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角,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健壮的汉子,突然眼睛瞪的老大,惊讶道:“权三?你没死?!你还活着!”
“我这不是站在你面前嘛。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家就在前面,咱们回家去说。”
与作低下头,嘴唇蠕动了两下,咧着嘴哭道:“权三,你爹娘,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呜呜呜。”
“什么!”权宝才脑袋嗡的一下,脚下踉跄了几步,伸手按住与作的肩头,大声问道:“怎么没的?你给我说清楚!”
“他们把阿圭抓走了,说要让她当妓女还债。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没了她我可怎么活哦......”
权宝才打断了老人的哭诉,急道:“与作老爹,快告诉我!我爹娘怎么回事?!”
“那年全村人都以为你死了,我还跟着你爹娘去海边找了好几天尸首。到了第二年,你家交不起租子,木曾屋老板又逼着还债,你爹一气之下就上吊了。后来,后来他们把你家能拿的都拿走了,说是要抵债,你娘也病倒了。过两天村里人去看她,人已经走了......你家那屋子去年被雪给压塌了,老没人住,房子就坏的快......”
权宝才听的目眦欲裂,问道:“人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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