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将大批八旗放回后,朝野间已经隐隐在传,赵逆的人马虽少,可是火器极为犀利,电闪雷鸣之间,糜烂数十里;以朝廷现有的大炮和火绳枪很难匹敌。虽然广州驻防八旗里也有人从北边被放回,可消息也只是在满城中流传,普通民人是根本不知道的。
而孙士毅远在广东,风言风语也是听了一些,可具体赵逆的人马是个什么样,他也很好奇。所谓知己知彼,万一以后要是对上,自己也能有个心理准备。想到这里,孙士毅便略微一端茶盏。图萨布明白制台大人送客了,便告辞离开。
等图萨布走远了,孙士毅这才对自己的亲兵戈什哈道:“你去叫几个人,都换上便装。跟门子说以下,这两天要是有人找我,就说我偶感风寒。”
一番安排后,孙士毅自己也换了衣服,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富商模样,带着四个装成家仆的手下,从总督衙门后门出来,寻了顶丝竹小轿,就去了城外。之后他们又雇了一条快船,直奔虎门税关而去。
两日后,接到巡抚衙门命令的陈新槐带着巡防营的一半官兵,在澳门的南湾码头登船,直奔雷神号的位置而来。
当海防衙门的大赶缯靠近雷神号后,通过手下人和甲板上水手喊话联系,陈新槐硬着头皮登上了舷梯。可等刚走了没几步,陈新槐的两腿立刻就哆嗦起来。无他,舷梯太窄,只能一个人先走。等好不容易上了甲板,要不是手下把总抢上一把赶紧扶着,陈新槐差点瘫在甲板上。
等仔细打量了高大的船楼和宽阔的甲板时,七十岁的陈新槐已经被唬的有些语无伦次,口中不停的嘀咕:“妖术、妖法......”
当赵新在会议里见到陈新槐时,对方身后除了站着一名把总外,还有一个穿着官服的跟班。七十岁的老头一脸镇定,手中拿着一个仙鹤腿的水烟袋,吧嗒吧嗒的嘬着;对于桌子上摆着的卷烟则不屑一顾。
“陈大人是吧?我就是赵新。”
“嗯。”陈新槐头都不抬,继续用纸媒子在水烟袋上不停的点着,可他颤抖的右手还是暴露了心中的恐慌。
赵新连手都懒得拱,一屁股就坐在了陈新槐的对面,开口道:“今天来有事吗?”
老官僚听到赵新一口流利的官话不由一愣,抬眼看了看赵新,然后又低下头一口接一口的急急吸着烟,等到嗓子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后,这才停下道:“你们跟红毛夷人有过节?”
赵新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英国人。“要说过节么,以前没有,不过来了这一次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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