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折子上说的明白,那鄂人枪炮犀利无比,远超我朝火器。此乃器不如人,非战之罪!况且海兰察领勇士侧击贼寇,差一点儿就将贼寇杀退。奈何贼寇火器能够连发,这才以身殉国。”
梁国治也叩头道:“皇上,臣在广东多年,也从未听闻如此骇人的枪炮大船!鄂人虽狡诈阴险,凭着枪炮之利也不过能赢一时而已。我朝天威赫赫,等大军一到,贼人定能剿为齑粉!臣请皇上保重龙体。”
乾隆此时脸上红光已退,颤颤巍巍的坐回到御座上。他脸色泛青,鼻孔中出气的声音越来越粗;原本喷射怒火的双眼内黯淡无光,嘴角都开始哆嗦起来。
霎时间,殿内的三人觉得乾隆真的老了,老的如同风中之烛在无力的跳跃挣扎。
良久,只听乾隆颓然叹息一声,用拳轻轻捶着椅把手,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过了片刻,颙琰三人只听乾隆语带悲伤的说道:“先把福康安叫回来吧,朕要听听他怎么说。还有海兰察……入昭忠祠吧!”
之后,和珅一直陪着乾隆说话解闷,尽力的开解老皇帝。直到宫门下钥前才从西华门出来。
回到什刹海的府里,和珅凑合着对付了几口就算吃过晚饭了。这一天心力交瘁的折腾下来,他也累的够呛。
正喝茶想事儿的功夫,刘全走了进来。
“什么事?”
“爷,想跟您说一下给皇上万寿节的礼单。”
“我中午还想找你的问的,结果就耽搁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刘全笑着说道:“准备的差不多了,还差四五样儿。下午汪家那边已经派人送来信儿,说那对儿紫檀嵌玉鹤鹿同春大挂屏、一套文彭刻的兰亭图章、宋瓷朝冠鼎还有赵孟頫的《八大人觉经》和罗汉画下个月就从扬州起运。”
(文彭,明代画家文徵明之子,书法金石大家。)
“汪家,就那盐商?我记得去年他就想捐个盐政大使。他给你送了多少?”
刘全笑嘻嘻的道:“三千两。”
和珅揉着额头,缓缓说道:“你回头告诉他,这次差事可千万给我办好了!找机会我再跟皇上提一下,这几天不行。”
“爷,怎么了?”
和珅冲刘全使了个眼色,刘全立刻会意,将屋里的下人都轰了出去。
“我跟你说啊,福康安这回吃了败仗,海兰察都战死了!”
“啊?!”刘全被吓得一激灵,差点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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