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多留一会儿,就算不理他,也可以陪陪甄姨说话呀,多好,也不妨碍什么的……”
自艾自怨了一小会儿,她脸色重新振奋了起来,涂豆蔻的食指点了点湿润朱唇:
“唔,话说应该还是有一点效果的吧,师兄刚刚辞别时的小表情,明明有点不舍来着。大师兄是想留我多聊一会儿?”
谢令姜努力回忆了下,在原地思索了半盏茶时间,她蓦地,嫣然巧笑,握一只小拳朝远处扬了扬:
“哼哼,还是阿父的意见好,看来就不能与大师兄贴的太近,和个跟屁虫一样。
“阿父说,这叫‘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以前阿母也是这么套路他的,阿父反而越来越缠阿母……
“男人呵,对难以得到的、隐隐远离的,心里总有骚动,某人应该也不例外,就看看他能忍多久,哼我就不信了……”
谢令姜轻盈离去,原地留下一句感叹:
“听父一席话,胜打十年架呀。”
……
欧阳戎在门前“反思”了会儿,转头回府。
时辰尚早,他先往大堂,陪甄淑媛坐聊了一会儿,倾听了些家乡事宜。
半时辰后,欧阳戎道了声晚安,起身离去。
“檀郎……”
甄淑媛忽然叫住欧阳戎,递出了一份白日收到的烫金名帖,讲出了上午让道之事。
欧阳戎脸色平静,听完后,柔声宽慰:“无事,收下吧,若是后面还有‘偶遇’什么的,婶娘记得与我说。”
甄淑媛松气答应,欧阳转身离开正厅。
回去的长廊上,他打开了名帖,烫金纸张散发出淡淡的类栀子花的香气,欧阳戎垂目瞧了一眼:
“裴十三娘……”
欧阳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好像是浔阳城内某个大商会的话事人,那一伙豪商出手阔绰,挥金如土。
江州浔阳城,乃是舟车辐辏,商贾云集的重要商埠。
来自江南道、岭南道的各地商贾极多,不少都以同乡商会的形式抱团,结为利益群体,并且这些外地豪商对于结交江州官场的领导班子十分之热情。
不然你以为江州府城最贵的浔阳楼,耸立江畔,笙歌燕舞,纸醉金迷,通宵达旦的钱,都是从哪流来的?
他微微摇头。
走马上任的这大半个月里,欧阳戎收到了不少类似的宴请名帖,商贾居多,而这位裴十三娘的名字好像见过不少次,递贴倒挺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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