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么?”
这是尉窈的第一句询问。
“识字,识的不多。”赵僧檦装出一副老实模样回答,心则提到嗓子眼儿,猜测眼前审他的女官极有可能是萧梁要刺杀的尉窈。
尉窈:“会武么?”
“会打几招拳,学艺不精。官、官长,小的斗胆问,我犯了什么错么?”
尉窈:“犯没犯错,审过才知。”
赵僧檦下巴轻颤,神情三分慌张,两分无措。
元瑀见过许多被官府冤枉的百姓,当他们无力反抗时都会有这种表情,所以这个赵小吏,要么真的无辜,要么极其狡诈。
尉窈继续问:“长安人?”
赵僧檦自认为学会洛阳话了,没想到女官能听出他故乡方言,他垂首回“是”。
尉窈:“举家迁来洛阳,还是只你一人?”
“我一人来的。”
“来京几年了?”
“今年是第五年。”
“义井里是内城位置极好的大里坊,你用什么方法担任的义井里门士?”
赵僧檦咽一下唾沫,怎么女官问的每一句,都是去义井里打听就能知晓的情况,容不得他扯半句谎言。“我来京第二年,由暂住之地的里正举荐为吏,没多久我抓盗贼立了功,从外城的小吏调到义井里。”
“这么说,你在服‘更卒’吏役?”
“是。”
“更卒的期限只有四年,这是你为吏最后一年,若无升迁机会,就得另想法子谋生,如你初来洛阳时飘零。”
“是。”
尉窈直视对方,感慨:“你能文能武,孤身来京,证明有勇气,不依赖别人帮扶,在短时间里进义井里任职,证明有谋。然而机遇不是常有的,你的吏役很快结束,重过回没宅子没田地的贫困日子,赵僧檦,你甘心么?”
赵僧檦心口“突突”跳,他是没农田没宅子,但他有古钱,萧梁势力给他的,埋在城外一处野地,足够他余生安逸,有时手痒想赌钱了,他就出城偷偷挖取几十钱用。
不过他的惧怕不是赌钱暴露,而是今年初萧梁细作找到他,说服他充当谍人时,话术简直和尉窈感慨的一番说词差不了几个字!
“官长抬举我了。”赵僧檦不敢迟疑,巧言回道:“我只想着讨生活,顾不上甘心不甘心。”
尉窈夸道:“为吏应当如此。”
紧接着,她问:“前天夜里你在南门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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