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肇。”尉窈独处廨舍,也仅口型吐述这个名字,没有出声音。
前世皇帝的舅舅高肇权倾朝野时,尉窈已和奚骄失去联系,她十九岁枉死的那年,仅从宗隐的醉话里听到高肇是害彭城王的祸首,至于高肇进入朝堂的时间,怎么一步步受宠专权,又是怎么害彭城王的过程,她一概不知。
这样也好。
免得她思考对策时,受前世记忆的影响。重活一世,她改变了,身边的人就会改变,要是执着于前世经历,就相当于在新棋局里蒙眼走老路。
“高月恩进内宫占住重要位置,是陛下要特意抬举母族势力,那么抬举高肇的第一步,是何官职?”
随着思路,尉窈扫视满屋的公文,她读书之余的时间,每天少睡、减一顿饭,全用在阅读各曹各部的公文上面,为的就是广记消息,待需要分析问题时,在脑海里随时抽取而用。
“明白了,任城王被免去尚书右仆射后,此职一直空缺,任城王几次三番推辞陛下授他的州官,非不愿离开朝堂中心这么简单,还在试探陛下许不许他复右仆射之职。”
按道理,任城王的功劳远远超过犯的错,又是陛下的长辈,恢复原职不过是一纸诏书。陛下装糊涂,那么右仆射一职,便是陛下蓄意留出来的。
姜真是老的辣!
尉窈自愧不如,她思考此问题,竟比任城王迟了这么久!
继续揣测没有意义了,尉窈已有筹划,恰好内寺的钟声停,她重新阅看公文。
北宫苑西侧的北海王府。
谁能想到呢,白天威风凛凛的太傅元详,正在母亲寝室的外间罚跪。
原因是高太妃从瑶光寺回来后,越想被尉窈算计的事越窝囊,然而朝廷的旨意不可违背,可是元详下朝知道这件事后,没当回事,竟想用府里的粗使仆役和宠妾替换,代替宠妾去奚官署劳役。
高太妃的怒火终于找到发泄口!
“我让你分不清轻重!”
“为了群物件似的贱妾,把我们母子置于险地吗?你是不是恨不得皇帝猜疑我们!”
就这样,高太妃骂一句,打一棍子,把元详的背打成整片淤紫。
夜半时分,高太妃终于熬不住困,来元详跟前严厉交待:“今晚起,你好好待刘氏。我知道你不喜她,但正因为有这么个家道中落的妻子,不能带给你妻族势力,方能免皇帝的猜疑。”
元详耷拉脑袋应“是”。
高太妃语气阴森:“她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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