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要亲手贴上去,好在其他事情别人还是可以帮忙的。抓了四兄弟的壮丁,帮着拿对联,捧浆糊。叔侄两个从院里贴起,本来挺冷的日子,贴着贴着居然贴出了一身汗。
从上午贴到午饭过,就剩下前后两个大门。四兄弟被耿彪叫走去帮着抬年夜饭的大桌子,张不周甩甩已经酸掉的胳膊,抱怨道:“三叔啊,大伯四叔他们不回来过年吗?还有我爹也不回来吗”
张三恭也累得不行,叹了口气道:“你大伯在多年以前,就再没回过蜀州了。老四在北境,军务繁重,抽不开身。至于二哥,从你上山以后,你父亲就搬去了庄子上,每年除了中元节见上一面,平时我们去都是避而不见的。”
张不周算了算道:“所以今天晚上,吃年夜饭的就咱们三个?”
回身看看四兄弟正在抬着的巨大桌面,张三恭道:“谁说不是呢”
总算是贴完了,任由白露给揉着僵了的手指,张不周笑嘻嘻道:“你们过年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啊,看春晚不”
白露疑惑道:“春晚是什么?奴婢没听说过。”
张不周道:“怎么又奴婢奴婢的说上了,前几天不是还自称我嘛”
白露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门,用力捏了一下张不周的手:“让谷雨姐听见,又要打我耳光了”
张不周哈哈一笑。
白露道:“过年啊,其实没什么有意思的,每逢这天都是我们最忙的时候。一大早要起来,要收拾屋子,将不要的旧东西都找出来扔掉,要打扫房间,今年还要给公子你准备新衣服。”
张不周四处看看,新衣服,在哪呢?
白露道:“别找了,藏着呢,知道你今天要贴对联,怕你太早穿上弄脏了,被我放起来了。等下吃年夜饭的时候给你换上”
张不周笑道:“怎么有种被当成小孩子在哄的感觉,当妈的都这么跟孩子说,非要等到大人认为最有意义的时候才给孩子穿上新衣服,殊不知孩子的期待早就被磨没了”
白露道:“公子可不就是个孩子”
张不周一时语塞,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了。
等到刘福高喊一声:掌灯咯,各处悬挂的灯笼被点亮,白露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红色的大袄,上面绣着花团锦簇。衣服很红,张不周脸却很绿:“这是什么”
白露捂着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就是您的新年衣服”
张不周嫌弃地拎着,皱眉道:“这是谁的审美,不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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