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平息了。
那些老兵,不管是怎样的体态,不管是怎样的年纪,哪怕是那身体发了服,一套军衣穿在身上,已经把赘肉都绷出了轮廓,他们也是昂首挺胸,神情肃然。
尽管路边有人在大声发笑,他们的目光也没有旁移一分,而是紧紧地握着他们的老伙计,曾陪伴他征战沙场的刀枪,步履坚定地前行着。
那虔诚的神态,竟似比最前方唇上还带着稚气的绒毛,从未曾上过战场的新兵,似乎还要……
更有少年气?
笑声渐渐停歇,围观百姓的神情也渐渐肃穆下来。
先是衣甲鲜明的新兵,接着是战袍破损的战士,然后是两鬓斑白的老军……
他们这三个方阵,就仿佛是走完了一个战士一生的历程。
很多文人看不起武人,文臣一生宦途,归宿是致仕还乡,悠游泉林,含饴弄孙,而武人呢?
你所拥有的一切,就是他们用性命换来的,又何以轻鄙武人?
当老兵队伍举步的时候,杨沅向李显忠示意了一下,正了正仪刀,便提马跟上了队伍。
他佩的是一口仪刀,虎皮为鞘,镶金嵌玉,十分的精美。
不过,刀身实是木质鎏银的。
杨沅此刻其实是一身文臣装束,并未如李凤娘所想,穿着一身盔甲。
如果杨沅此刻一身戎装,会比较刺激到某些人脆弱的神经。
而杨沅身着文臣装束,才符合他们的期许。
杨沅倒没有坚持穿戎装,他想树立大宋军人的形象,并不是一定就要抬一个贬一个,非得把文官的气势压下去。
文武对立,必生大患。
他的目的是让文臣们意识到武人对国家的巨大贡献,尊重他们、理解他们,把他们的荣耀视为自己的荣耀,而不是彼此尖锐地对立起来。
李显忠负责最后的献俘队伍,他向杨沅点点头,肃然目送杨沅伴随老军队伍前行,然后拔剑出鞘,向前一指,沉声大喝:“起步,走!”
押解金兵俘虏的队伍,便跟在老军队伍的后面,缓缓向崇新门内走去。
曲大先生匆匆赶到崇新门时,威武雄壮的禁军队伍已经入城了。
城门已经被站岗的士兵控制,禁止出入,曲大先生甚至无法挤到城门口去。
不过,前军已经入城,也就意味着杨沅马上就到,曲大先生便叫人把他放下,原地等在了路旁。
“杨沅!杨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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