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珞迦将此事的道德与礼制高地再度拔升。
本朝想来不会有发神经的皇帝两岁就被迫读书去,按照一贯约定,早不过五岁,晚或许可至七八岁都有可能,这期间可操作性就大了很多。
你们不是事事都拿先帝来压人么?须知先帝头上还有祖宗之法,那咱们就搬出来连同先帝一起压上。
除非在座的二位不想活了,这时候来一句先帝都是按照大臣的吩咐办事的,否则绝无可能今日得到他们想要的任何结果。
曹嶷似乎还想努力,他仿佛早已习惯了软弱的先帝从不置喙朝臣无论有理还是无理谏言的朝堂环境,一时还不适应这突然的转变,但他身边的徐照白徐大人却脑筋活络百倍,他当即自己起身,制止了同僚的作死行径:
“太后圣明。”
曹嶷也回过味来,与其一味求进,不如此时退一步,另做他计。
方才措手不及被如此反制,归根结底,他们都极度轻视了梁氏兄妹,尤其是梁道玄。
于是他们再度重新审视这位新晋国舅爷。
他长得极其肖似太后,只是与那份端庄的且肃且柔相比,梁道玄的眉眼间带有天纵的从容,仿佛浸于富贵多年的雅意不经意间就流露在芝兰般的眉目流转中,无有半点市侩和乍然得势的小人之态,反倒比许多出身正牌科举的当朝文士官吏还多几分君子的温润宜人。
这便更教人气不打一处来了。
曹徐起身告退,行止要比方才入拜时恭敬得多。
梁道玄很是满意,待二人走后,他也向太后深拜道:“太后勿要思哀过甚,草民也应告退,今后日长,太后若有召见,再当遵从。”
这时候不走便有邀功的意思了,而梁道玄希望妹妹明白,他做这些是出于感情,而非绝对的利益。
这很重要。
东殿阁再度恢复了安静。
“沈宜,熄了吧。”
梁珞迦的声音已被疲倦浸透。
她身后的内监将掀开香炉的番莲纹镂雕盖,用一柄金瓜香压按灭了袅袅的芬芳。
待檀香清冷的气息渐渐消散,梁珞迦才再度开口:
“你为什么这时候放他们进来聒噪进学之事?”
“太后不想看看自己兄长的成色么?今日得见其智谋与胆魄,或许虎父无犬子也未尝可知。”
沈宜垂手侍立,言语声轻只是嘴角微动。
梁珞迦并不看他,只看向那两本实录:“你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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