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多台三级机器之间的角力。这可能会导致许多看似简单的任务,譬如说,让我们这颗星球上一个微小如尘埃的生命复活,在实际实施层面却变得超脱预想——你想想这不正是‘导论’中所描述的最典型的模型脱离现象?我并不知道过去是否有人曾对一台四级机器发出指令,要求所有的死者都不能在可被观测的宇宙中复活。而且请别忘记,这种机器本身还可以跨越时间线,从我们不可望尽的未来追溯到或然存在的历史起点。既然时间轴已被拉到如此不可估测的长度,而整个系统的复杂性也超脱了认知的极限,任何看似最无意义的微小变动都会产生难以预知的后果。”
“我只求答案,查德。如今我可以这样说。但你要是问我当时是否也全心全意地这样想,我却不能做到衾影无惭。幸而对‘导论’的研究使得我具备了最基本的理智,在那三年间我也不断地思索着:发信器的接收终端果真是一台万能机器吗?它果真能够为我所用,而又不需要付出任何不可接受的代价?如果‘导论’的内容是真的,这即将为我所用的又是处于哪一层级的机器?我的疑问无穷无尽,连在睡梦里也不曾有片刻停息,可我仍然在不断地推进项目,即便我对发件人正产生越来越多的质疑和警觉……我开始采取一些在当时看来很像过度反应的措施,比如尝试建立一套代号系统,使整个组织从数据层面变得更加难以被钻透和关联;我也拆分了手头的资源,把它们尽可能分散地托付给我眼中值得信任的对象,最终形成了一个有实却无名的董事会,以防有人冒我的名义行事;第三个措施在当时的我看来最无意义,实际上却几乎是唯一起了点作用的举措,那就是在尽量不牵涉其他人的前提下——不委托、不告知、不约谈,甚至有些关键人物我连名字都不敢去确认,以防他们会因此遭到发件人的针对,我在这种极为不便的前提下艰难地重回旧路,去探索我妹妹那个奇特的预言能力,还有她的死究竟有何意义。”
“数年的沉淀虽然折磨了我的精神,却令我的眼界更加宽广,思维更加开放。而既然我都接受了一种承认万能机器存在的理论,许多昔时我以为荒唐可笑的事也并非全无可能了。我重拾了对精神病学与脑医学方面的兴趣,实则是重新关注起了当年那位对于人脑的预知能力做过研究的脑科专家。他的家庭故事有一些不同寻常之处——具体情况我不愿再多说。这件事已不会再有影响了,因为与之关联最密切的当事人已死亡。总而言之,我在看似漫无边际的信息搜集里逐渐构建出一种朦胧的印象,那就是我们的发件人并不止在我一个人身上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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