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注视着我。就我所能观察到的情况,她从未用把同样的注意力放在我兄长或父亲身上——”
查德维克伸手就要去抓酒杯。客人在半空中捉住他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居心叵测的笑意:“查德!请你先别急着干杯,现在还远不到你该痛饮的时候呢。”
“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听这些。”查德维克痛苦地说,“你们都说我骨子里是一个守旧的人。”
“我还没说任何离经叛道骇人听闻的东西呢。我的每句话都只是在陈述记忆中的事。”
“但你这语气我很熟悉,吉莉安每次要跟我讲些‘特别的故事’时都这样。”
“我不该把玩笑开得太过分,查德,重逢故友总是会让人变得心态年轻些。我刚才说的一切并非虚构,但也没有你所担心的那种情节,眼下我向你描述的所有怪异之谜都可以在稍后得到解释,尽管只是我个人的解释,其合理性需要你自己来判断。”
查德维克不情愿地把手缩回了桌子底下。客人又继续着说:“如我刚才所提出的,我们的‘奥菲莉亚’,尽管与我父亲缔结了婚姻,却从未令我感觉出她对这场婚姻的热情。她既不是那种崇拜着年长男子的恋父情节者,也不是渴望靠美貌获得优渥生活或事业捷径的投机者。她是有自己的事业的——她曾是歌剧演员,又是钢琴音乐家,同时还在绘画上颇具造诣,尽管和我父亲结婚后她已不必以此为生。她的创作带给人的印象就如同她自己,哪怕是对名家的临摹之作,你也可以从对细枝末节的处理上看出她来。她的作品中有这么几幅画,起初并没有特别引起我的思考,多年后却令我差点发狂:有几张以夏季为主题的风景画,可以确定画的是我父亲名下某栋宅子的花园,可她平时并不住在那里;有一张背景为别墅露台的人物画,画的是一个女孩的侧影,画中人奇特的气质与她本人神似,可是年龄无疑小得多,发色也不一致;最令我受困扰,乃至于数年间梦魇不断的一张画,她把它命名为《塔》。那张画的内容正是一座废弃的塔楼,就像是站在塔底向上仰看,在纱幕般厚重的瓢泼暴雨中,闪电将穹窿撕裂,直抵塔尖朦胧的血影……我初见这幅画时便印象深刻,更别说在她死后,遗嘱里竟特别提出要把这幅画赠给我。自那以后我不时会做与之相关的梦。查德,我梦见我登上那座废塔,耳中充溢着雷霆之音。那震响由天空直刺入塔楼,紧接着贯通大地,将我连同这整个世界裂分为二……到我患病的末期阶段,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这个梦。”
“这只能说明你继母的画很有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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