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地看向赵相。
沈仪更是瞪大双眼。
紧接着怒吼道:“你在诅咒朕?你在诅咒大离!?”
“臣,绝无此意。”
赵相稳坐如山,一字一顿道:“此乃肺腑之言。”
“你放屁!”
沈仪随手抓起一本书就砸了过去,却砸偏了。
赵相不躲不避,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此前江湖作乱,多是邪道为之,小风小浪不值一提。再向前推个几年,所有乱子,背后都是大玄余孽在兴风作浪。但这一次,有所不同。”
“都是武夫为乱,有何不同?”沈仪的胸口剧烈起伏,面目狰狞道:“朕在向你问策,而不是让你给朕讲解大离的历史!”
“陛下还是不明白。”赵相微微摇头,语气平缓说道:“自太祖以来,大离江湖安分守己,这是为何?”
沈仪眼神一闪,没有说话。
赵相却是半点面子都没有给这位国君,“因为太祖愿意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自身的利益。
那时大玄许多江湖宗派宁可玉碎不留瓦全,更有传闻说,大玄江湖以身殉国,这才造就了大离的江湖之盛。
可事实上,真正愿意与大玄共同赴死的宗派,总共也没有多少。
更多人,反倒不满大玄皇室一味镇压江湖,甚至集天下武夫之力,打造皇族武院,为此断绝、封藏了不知多少传承。
正所谓盛极必衰,大玄妄图成为永不陨落的盛世王朝,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除了国师口中的天数所归,臣却认为这是人心所向。”
沈仪越听越是沉默。
最后忍不住道:“太祖的所作所为,是人心所向,大离自然也是天数所归,但这与朕有何干系?你想斥责朕残暴不仁,比大玄更不得人心?还是想说朕聚敛无度,江湖武夫无奈反之?”
他盯着赵相道:“朕虽不是勤政之君,自继位以来也从未有过昏庸之举。先帝苛税重赋,大灾之年令得民不聊生,朕改了!监察司夜主空悬,荒废无用,江湖邪道作乱,滋扰一方,朕也成立护国司把苗头压了下去!
朕痴迷武道,一切花销全都是私库所出,没动过半分国帑。若说朕这点小小的爱好也成了罪过,太祖喜爱天下奇兵,为此花了多少银子?怎么不见有人攻讦太祖?”
沈仪越说越是气愤,桌面上的摆件都随之震动。
舒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知道那是真气外放所致,赶紧出声劝阻:“赵相应当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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