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满身伤疤返回,就此在乡中娶妻生子,闭口不谈外事。
此时见众人俱都围过来,其人脸上便流露出追忆缅怀之色,渐渐地额头已经沁出冷汗,片刻后蓦地一叹,指着矮丘说道:“不好说,不好说……过几日农闲,大家还是随我上山,咱们先弄一处隐蔽藏身吧。”
说着,他便扛着木镐往家中行去。
这一答案自然不能令人满意,乡亲们各有怨色,不乏更年轻些的丁壮已经忍不住冷笑出来:“阿叔外出遭了难,已经骇破胆量,到底发生什么事,只怕他也不知!”
这正在这时候,丘陵北面一驾牛车向此处行来,牛车上有一老农并两个年轻壮力。其中一个年轻人拉着老牛,远远便对乡人们招手,口中则大吼道:“大祸、大祸!我们随阿公上北溪换盐,北溪刘氏堡已经不见,内外都是血气,全庄好似死绝……”
不久后,庄上十几户人家俱都聚集在族老家院里,听着那三人断断续续讲述外出所见。那上溪刘氏堡在十多里外山丘北面,乃是周遭最大生民聚地,足足上百户人家,男女老幼近千人,居然扎眼俱都不见,原本人人称羡一个堡子,只剩下满地大火焚烧之后遗留的痕迹。
“阿山,你看这是发生了什么恶事?”
虽然迹象已经很清楚,但那老迈的族里阿公还是略存侥幸之想问向那个中年农夫何山。
眼见乡亲们俱都眼巴巴望着自己,那何山脸上忧色更浓,颤声道:“还能有什么恶事?必是被杀光抢光了!这不该是寻常匪众做的,应是一群军卒。应是争斗打到乡里,那些军卒们少人少用,就掳掠乡人补充。阿公,走吧,刘氏堡距咱们庄子不过十多里,眼下是庄小不被人见,稍后可能要有堡上残众要引军卒来抢夺咱们庄子……”
“怎么会……”
“不可能,咱们庄子跟那刘氏堡又无仇……”
“田里菽苗还要两个多月才熟……”
“他们敢来,那就拼命!”
何山话音刚落,乡人们便各自叫嚷起来,话语虽然不尽相同,但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忍舍弃这个寒伧家园,背井离乡。
“都收声!”
那阿公手中竹杖一挥,断喝一声之后,房屋内外叫嚷声才停顿下来,只是张张嘴还未及说什么,庄子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异响,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是、是马……马蹄声……晚了,已经晚了!”
听到这声响,那何山已是满脸的煞白。
“来得好,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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