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浊、时稳时燥、时刚时柔、时纯时驳,竟然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蚕神功修炼到高深之处的神效。
他兴致盎然地端起酒壶一饮而尽,将目光落在方才凝蝶和小石头弈棋留下的格子上,伸出手指往地上轻轻一点,就把小石头没有走完的臭棋,化为了绝杀全局的一招。
“在下隐居多年,晋时有王质观棋烂柯,今日我幡然顿悟始知不诬。道长虽然不在棋局之外,却也下得一手好棋啊……”
只一瞬间,洪文定就感觉到了师父身上的剑气勃发,已经无孔不入地笼罩住了这间狭小却洁净的囚室,冥冥气机凝而不散,以至于浑身毛孔都察觉轻微刺痛。
洪文定能够猜到,那是一股纯粹凛冽到极点的剑意,十步之内不论如何躲闪、抵挡、招架、化解,都无法逃开师父心中推演到极致的一剑。
然而就在这座狭小无比的囚室之中,又升腾起一道无法直视的气机——锁链缠身的云飞扬就坐在江闻对面,旗鼓相当的真气自然而生,飘飖茫渺如空岫出云、鹤立青松,虽然近在咫尺也如坠云雾之中,始终无法一窥全貌,更难以捕捉住一丝气机。
但下一刻,被铁钩穿过琵琶骨的死囚坐了起来,始终低垂的脸庞抬起,露出一张尚显年轻的脸庞,一股与两人同样不逊色的气势拔地而起,狭小囚室内龙虎相争、刀枪齐鸣。
洪文定只感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发现穿骨死囚的双眼精光难掩,全身上下内气笼罩浑然一体、金瓯无缺,恍恍惚惚中瞳中有神人高坐灵台、神光普照,内力也显然深不可测!
他用宛如吞炭的嘶哑嗓音,缓缓说道。
“阁下来历诡谲,藏身这处待质所十年之久,我本该充耳不闻。可这十年中,你每次从这里短暂消失,世间就会有波澜掀起,又屡屡针对红阳一脉,这让我如何不起疑心?”
看到对方瞳孔中的异象,江闻已经能够确定这人才是与凌小姐两情相悦的丁家公子,这身臻至化境的《神照经》功夫便是如假包换的证明!
江闻又想了想,难道丁家公子十三年寸步不离待质所,又刻意与红莲圣母恩断义绝,为的就是暗中保护凌小姐的同时,牢牢看住牢房里这个危险至极的人物?
同样,红阳圣童驻守福州城十三年的行为,忽然也又多了一层的深意。
“抱歉,看来我真的认错人了。”
江闻面色凝重地看着对方,自然而然地就要起身,但他的手指轻展、两臂微垂,保持着玄妙莫测的姿势,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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