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今上如此糊涂?您放心,外头也知道宋家对您有救命之恩,别的我们都没多说过,张贵妃要是在您的婚事上做文章,我们就把张旭樘的婚事也搅和了。”
晋王看着谢舟,心中忽然生出了感慨——谢舟也是旧的。
旧的人和旧的东西,在他心里都格外的有分量,因为他们身上都带着裴太后和裴皇后留下来的痕记,虽然这些痕迹在逐渐变化,但他依旧觉得好。
好到谢舟成天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他也还是觉得好。
这些旧人像是一块一块的碎片,连同着新人一起,组成了一个金刚不坏的他,而宋绘月藏在他的灵魂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重中之重。
想到这里,他提过酒壶,自己倒上一半杯喝了,对谢舟道:“我这痴猕猴也去换衣裳。”
他语气平淡,既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对智真大师的佛偈不以为意。
酒虽然不多,却足够他提起精神,重焕光彩,桃花眼里含着两点潋滟的光,笑了一笑,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样子。
谢舟在他身后追问:“什么痴猕猴,怎么突然说起猴来了?”
晋王笑而不答,只往寝殿走,走的一路轻松。
四更天,天还未亮,官员皆悬着一杆白纸灯笼入宣德门,百余点灯火在将明未明的天色中流淌,照亮门楼上的金钉朱漆、龙凤纹章,待漏院人群济济,都在讨论昨夜张相爷府上遭贼,丢失了张相爷私印以及一些张相爷手书的字帖。
再有大相国寺苏停和晋王相争一事,就连晋王指责张贵妃之言也传了出来。
众人去看在场的台谏,都猜测今日会有一场风暴。
尤其是与张家素有旧怨的方维春和看禁军不顺眼的孙燕,这两人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猛烈抨击。
到了上朝之际,这两人果然纷纷上谏今上,要求今上严惩张贵妃和苏停二人,另也有台谏认为晋王罔顾法令,阻挠禁军抓人,以至于贼人逃脱,晋王也应当受到责罚。
晋王和贼人有关一事,倒是无人提起——毕竟晋王是先受了张贵妃刺激,再去祭奠亡母,和贼人毫不相关。
张贵妃遭遇台谏,张相爷面不改色,并未出言辩解,就连张派众人也都缄默无言。
今上听罢,不纳谏言,认为晋王与苏停之事是误会,张贵妃僭越也是因为礼官疏忽,与张贵妃无关,他会将张贵妃身边礼教官换一位,苏停罚俸三月。
就在大家意兴阑珊之时,刘宝器忽然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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