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想无关紧要,毕竟我只是一个骑士,最大的梦想也不过是死在战场上,在铭记英雄的殿堂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能够被吟游诗人在那些小酒馆中提及两句,换得短暂的欢呼:在我刚刚成为一名骑士的时候,这就是我的梦想。”
“现在也是。”
“但是你要知道,摩根,我怎么样都不要紧,在见证了如此多的杀戮和战争后,哪怕让我在卡利班上终老,我也无话可说:但是那些卡利班人呢?但是那些不得不迁入到所谓的生态建筑里的村民呢?他们又会怎么想?他们又会因为眼前的种种现状,对帝国、对军团、甚至对庄森,有什么看法?”
“他们要怎么和他们的下一辈诉说:曾经的英雄庄森,带来了帝皇与帝国,于是我们失去了祖祖辈辈的村庄和森林,失去了干净的水源和新鲜的空气,开始在巢都中食用干涩的定制食品,循环水和浓黑的烟雾,以拥抱新的生活?”
“我可以欺骗自己,但我欺骗不了所有人。”
“帝国的到来,并没有让卡利班变得更好:除了暴力,我看不到卡利班人会臣服于帝国的理由,但如果我们只能用暴力,而不是互相尊重的契约,来统治这片土地,我们还算是骑士么?”
“庄森还算是骑士么?”
“这与他最初的理想,岂不是大相径庭么:暴力再次横行在了卡利班的土地上,卡利班人依旧不能在文明与安逸中活着,只是这次,巨兽变了个模样而已。”
卢瑟的话语是一大段苦味的讥讽与反问,夹杂着自问自答、自我嘲笑与苍白的滑稽,他一口气将它们吐了出来,便倚靠在墙上,沉重地呼吸着,用双手的老茧遮住了他麻木的脸庞。
摩根看着他,又抬头看了看瞭望塔的栏杆。
狂风依然在拍击着这些古老的墙面,却遮掩不住那些钢铁巨兽的轰鸣:它们正在铲平山脉、挖掘隧道、将高地变为平原。
【你知道么,卢瑟。】
蜘蛛女皇开口了,那是极为罕见的讽刺语气。
【在帝国的宣言中,在帝皇的意志中,从来都没有许诺过我们这代人的幸福:帝皇发誓会将散乱的人类团结在一起,发誓会将异形的国度逐个摧毁,发誓将重夺人类昔日的荣光,缔造更大的辉煌。】
【但他从未说过,他麾下的世界会变得更好,他许诺的只有帝国的武力保护,只有远征的荣耀和光明的未来,而不是每一片土地的古老传统是否还能保存,而不是每一个家庭是否还能幸福:那根本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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