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拼尽全力向两边的旷野高唱起来,声音有了胸腔的味道,那是生命原音发出之地。他唱完,来了兴致,将起了他哥的军,他俩比着唱了起来。原野上,三人组成的歌唱小分队对着马路、对着旷野,对着自己,一路高唱,向目标前进。
儿子很有神气,骑在最前头,歌唱也最卖劲。他的变化太快,是我那点鼓励的语言起的作用吗?我看不像,因为在家里我多次鼓励他大声唱歌都失败了,此时儿子的唱声顺着阳光飘向大地,大地默默地接受了,没有任何不良情绪。“大地母亲,故土难离。”这句话不知从哪个地缝突然蹦到我的脑子里,我的心不觉狂喜起来。现在原野不象母亲一样,包容了儿子五音不全的歌声了吗! 若没有大地的包容,他唱歌的胆量能转变得这么快吗?
不能,决对不能。
看来大地在人们有意识的活动中,存在着一种无意识的力量。儿子越唱越亮,他唱给谁听?唱给哥哥?不是。唱给爸爸?更不是。因为他唱歌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们一眼,这里只有一种解释:唱给大地听。大地正用一种潜在的母性力量,以和缓的方式向孩子的心灵渗透着力量,我敢说,儿子上学以来,唱歌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快乐过。
心里大大小小的烦恼随着唱声驱除了净尽,我们喜笑颜开,精神大爽。前面是段三公里的下坡。我们赛起了车。来到二十二公里的二队的驻处。这里一片荒凉,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二十多间被遗弃的房子。儿子不解道:
“爸爸,这里怎么不住人,他们去哪了?”
我不知所措。这里最后那几个人家去哪了,我怎么会知道!此时,烈日正放射着耀眼的光。四周的土地,在阳光下,呈现出桔红色,干燥异常,吸到肺里的空气都能感到热。原来的田地,赤祼祼、光秃秃地摆在那,看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残留的树,像是跟谁赌气,灰沉沉地立着,一丝生机都没有,这场景与破败的房室相伴,恰似遭到了一场浩劫。我说:“喜乐,这里旱吗?”
“旱。”
“这里的人去哪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里的人是因为干旱,他们无法生存,才离开家园的。”
“就是。树全旱死了。”
“其实,我们的家乡也正受到干旱的侵挠。如果我们找不到对付干旱的办法,二、三十年后,你的家乡,它的景象与眼前一样。”
儿子变得沉默了,静静地向前骑行。骑了二公里。他突然说:“爸,讲段三国的故事。”
“天气太热,不利于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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