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骚,是以江玉枫并未多想,亲自动手在极细致的收拾桌上酒具。
孰料薛凌好奇一般,顺嘴提起了魏熠,道:“说起来,我对陈王颇有愧疚,当初若非.....”
“人各有命,何必介怀”?江玉枫抢着劝解道。
她听江玉枫语间轻微局促,急忙顿口,跟着失笑道:“哈哈,说的是,人各有命,何必介怀。”
魏熠刚死,江玉枫恨不能让自己偿命一般,现自己想偿命了,他倒恨不能魏熠赶紧活过来,免了自己偿命。
天青易得,流影难寻。薛凌能辨优劣,却并不识得刚才所用瓷盏的类别。文人雅客少有不喜瓷的,其中又以流影瓷极为稀罕,似玉非玉,晶莹如珠,江玉枫对其推崇备至,曾广为收纳。
多年前有一尊流影流影玉舞伎,魏熠想讨了去,终未得逞。
这些旧事,薛凌不知。而她对魏熠之死可能真有过介怀,那也早就散尽,此刻提及,不过顾左右而言他,借介怀之名,行打探之实,连魏玹都只是为了引蛇出洞的幌子。
她手腕高悬,拎着壶往自己茶碗里续水,好似妇人长舌,蓄意窥测他人私事一样,不怀好意的评判:“若非梁成帝刻意架空魏熠,魏塱未必有机会登基。”
江玉枫终有动容,手指大力捏了下酒盏,只因他一双手浸在水匜里,薛凌并没瞧见,她只听得江玉枫劝道:“为人臣子,勿要妄议君王。”
薛凌一抹笑意从嘴角直蔓延到耳边,纵是江玉枫神色语态不改,但此人一旦好为人师,必然心中有鬼。且他既没否认,必然确有其事。
果然当年那场祸事,人人有份参与,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我没说错吧,倒是承蒙江伯父教诲,当晚我从你江府密室出去之后想了很多。说到底,这皇家事....”
“够了”,江玉枫说话并未动怒,却十分有力度。于他而言,薛凌讲的那些破事,在魏塱没篡位之前,魏熠自己都心如明镜,跟在他身边的自己能不知?
知,又有何用?
起码梁成帝虽猜忌,到底是将魏熠护的极稳,从未亏待。他是君是父,尊他敬他重他让他,都是本分。
人应该做的,是去恶人身上找罪证,而不是在好人身上找缺点。
应该,应该是这样吧。
他有千言万语可辨,最后还是缄口,略无力道:“陈年旧事聊来何益?皆是他人嘴里笑谈,何必多提。”
薛凌这才若无其事的捏了手腕,道:“我随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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