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不待他多思什么,敖坱便笑眯眯伸手一指,带着他朝岛中落去,并顺道就攀谈了起来。
“自我那位老友故去后,这洪泽长生拔罪洞天便荒废了不少,我恐小友觉得太过凄清,住不习惯,特意命宫人来此略作洒扫了一番,虽说时日紧促,难尽善尽美,但总算也是添了点生气。
个中粗陋之处,还望勿要嫌弃。”
在穿过几道垂花门后,敖坱对着陈珩笑言道。
而陈珩见这岛上建筑种种宝光花影,不可正视。
两傍游廊悬挂数千百种宫灯,极为新巧,无所不有,如祥云五色,交相辉映。苗圃中又栽有许多仙草奇花,以供人观赏,幽香阵阵,沁入心髓。
沿路的女侍见两人来此,俱都拜俯行礼,恭恭敬敬,莫敢仰望。
这般阵仗。
显是也费上了一番心思,并非说得那般轻巧……
虽是不解敖坱以堂堂神君之尊,缘何对自己一个小辈这般客气。
但此时陈珩也不敢怠慢,拱手行礼,道:
“神君太过厚待了,如此胜景巧妍,晚辈怎会生有嫌弃之心?”
“我知寻常修道人餐风饮露,卧冰枕石,都是常事。
但小友毕竟为岁旦评上的有名之人,来日定当青云直上,居凌霞而鞭挞宇内,冠绝天下人!何需自苦如此?”
敖坱瞥他一眼,尔后目光扫过面前的女侍,微微笑道:
“需知听音玩乐,赏花饮酒,这也是逍遥神仙之事……”
陈珩顺着敖坱目光看去。
见此间几个女侍都是头生龙角,姿色美丽,若春兰秋菊,各秀一时,心中不觉又微微一凛。
而在两人入得主宫,敖坱与陈珩交谈了几句后。
见陈珩才貌出众,神态不卑不亢,举止落落。
敖坱心中更是欢喜,眸中泛起一丝满意之色。
“我到此间,本是护持小友破境,一来二去,却是耽搁了不少功夫,勿怪,勿怪。”
直过得半个时辰后。
敖坱见金炉中的焚香已是淡了几分,才微微抚须,一笑道:
“来,你且将玄功运起!”
陈珩起身离席,在郑重致谢过一番后,便也将神意运起,放开了全身穴窍。
如若长鲸吸水一般,将外界灵机汲入体内,旋即玄功轻轻一转。
在灵机入体的刹时,陈珩仿是冲破了某种冥冥中的阻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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