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巨大的蝌蚪文字,满布了柱身!
「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三盗既宜,三才合安……」
他睁目向前看去。
才刚记下,而脑中却突得一阵尖锐刺痛传来,让陈珩都不禁一时皱眉。
而在这剧烈刺痛中,那方才记下的文字,竟是要渐渐遗忘。
如若日光下被晒干的水渍,从他记忆中褪去不见……
「不好!」
陈珩心头微微一惊,自知现下处境不妙。
终究是百闻不如一见。
耳听是虚,眼见方实!
这「阴蚀红水」的修行之道被乔真君留下了五云野,时日将近一甲子,却并无一个生灵能够得到这桩造化,果是存着个中缘由的。
纵是只能在原地停留三息,便必须向前移步,才能不被石柱中的剑气斩杀在场。
可三息功夫……
对于修行有成的生灵而言,莫说只是在三息间记下这区区十数文字。
便是三息内记下一篇汪洋恣肆、藻饰华丽的长文,对于他们而言,也并非是个什么难事,轻而易举。
实是这些蝌蚪状的金光文字,在那位乔真君的刻意布置下,会给神智带来极大重负。
若想强自记下,非仅是个砭肌侵骨的痛楚,还难以避免忘却文字的本来形体。
「倒是怪异的试炼,似这般的为难,普天之下,只怕也没有几人能够功成,得手「阴蚀红水」……那位中乙剑派出身的乔真君究竟是何用意?」
在心念电转间。
陈珩还发觉自己身躯也被某种无形之炁固缚住,施展不了道术,也无法打开乾坤袋,用符器将脑中的金光文字记载下来。
这似是一方不折不扣的死地了。
但凡入场——
便唯有前行,再不能够后退!
寻常生灵只有亲自下场,才能真切体会到这一局面是何其艰难。
不过等到了那般地步。
纵然想要反悔活命,也再是无回转的余地了……
「天赐弗取,反受其咎!有金蝉在手,看来这「阴蚀红水」,正是合该为我所有!」
陈珩心下暗道,用心神沟通金蝉,瞬息进入到一真法界之内。
待得在法界内,以指成笔,将脑中记述下的金光文字细细写在地面后……
他才大笑了一声。
一挥袖袍,回返去了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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