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道。
所以他才会在陷阱里发现:他的敌手时强时弱,忽软忽硬,有的可敬有的可鄙,甚至还会彼此猜疑内讧,让他时而砍瓜切菜势如破竹,时而手忙脚乱狼狈不堪,逼得他在打发杂鱼和对决高手之间来回适应,消耗体力,牵扯精力,迷惑认知,就像,就像……
“泥潭,”杀手嘶哑开口,“那陷阱,就像个泥潭。”
他一脚踩了进去,陷入粘稠又烦人的挣扎,却始终觉得路上的阻碍弹指能破,眼前的陷阱并非无解,面前的高塔触手可及……
直到越陷越深。
动弹不得。
贝利西亚笑了,她闭眼抬头,轻轻吸了一口烟。
“刀婊子自以为知晓了你的弱点,觉得撒点鲜血就能制住你……费梭则吓得魂不附体,除了扔钱雇人之外,躲在没人知道的角落里连面都不敢露……坐在空明宫里的那位大人物对你东躲西窜毫无办法,据说连大名鼎鼎的王室卫队都抓不住你……”
血族杀手依旧盯着漆黑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但只有我,只有我知道,你真正的底色是什么。”
贝利西亚呼出一口空洞又虚无的烟气。
“洛桑二世,你是个有脾气的杀手,也是最具个性和风格的杀手——这把你跟那些为钱为名、为上位卖命的同辈庸才们彻底区分开来:你更危险,更主动,更不可预测。”
贝利西亚不屑轻哼道。
“所以,亲爱的,记得:逮住你的人不是凯萨琳,不是费梭,不是那位十指不沾土的王国大人物,更不是他们的狗腿子,”贝利西亚言出淡然,“而是我。”
她。
那个总是眼神空洞,眉宇郁结,笑得孤单沉重,那个会跟他一起坐在屋顶上,静静看日落的姑娘。
“原来如此。”
洛桑二世平静地躺在漆黑的阴影里。
“历来如此。”
贝利西亚又抽了一口烟,冷冷补充道。
但也不过如此。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她走到他身旁,强迫自己居高临下地看着俘虏,目不转睛。
但她很快发现,但这一刻到来,自己没有料想中的如释重负和快意轻松。
相反,当洛桑二世缓缓看向她时,那双眼里没有愤怒,没有不平,没有痛苦。
而仅仅只有淡淡的……
悲哀。
贝利西亚心中一紧。
“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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