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不同的岁月静好和愁苦焦虑……
“看看码头区每年都会传一遍的水尸鬼谣言和失踪人口,看看法治先进律法森严的背后,有多少只能站在审判厅门口,望着看似严肃公平的法条吃暗亏甚至吃大亏的可怜人……
“再看看北门桥,看看里头有一天算一天吃上顿没下顿的行尸走肉,拉赞奇·费梭贩卖的真的只是毒品吗?不,他真正兜售的其实是麻木和逃避,是狂欢和亢奋,这让人哪怕知道终将被毒死却也要趋之若鹜的诛心剧毒……”
这一长段话里包含了许多只有身居此地多年的巴尔塔能看见的事,泰尔斯和怀亚听得心情沉重,面面相觑。
只见巴尔塔叹息道:
“殿下,那些人,他们过得太好了,好到他们再也不肯,或者说,不愿更不敢承认一个事实。”
泰尔斯回望着他,认真倾听。
“就跟南岸领的富贵与发达不是偶然的一样……”
巴尔塔严肃道:
“翡翠城今日的祸患,内祸也好,外患也罢,都是自然而然的,是早晚都要发生的。”
剃头匠轻哼一声,透露出几分不屑和鄙夷,与他方才在王子面前表现的谨慎和憨厚不甚相符。
“所以,市场、资产、债务、土地、秩序,他们把这些攥在手里想逼走您的时候,才会如此理直气壮——好像没有您,没有费德里克,没有眼红他们财富的坏人们,没有王国中央的大人们,这些东西就合该是他们的一样。”
巴尔塔看向泰尔斯,眼神凝重:
“但他们也许没有意识到,事情能发生在殿下您手里,能仅仅发生在空明宫里,能只限定在鸢尾花家族的可笑内斗里,自己已经是太太太幸运了。
“唯有等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清醒过来,对世界有正确的认知,做出真正适合的应对……而非把头埋进被子里,掖紧四角,好像这就能守住自己床底下的那一堆金子……”
他轻哼道:
“否则再多的避祸手段也只是一时权宜,取巧而已,时机到来,坏事还会一遍遍发生。”
泰尔斯没有回应,只是细细沉思。
可剃头匠话音一转,肃穆沉重:
“但他们没法从已有的富足中学到什么,就像强者没法从不反抗的弱者身上学到什么。”
“因为强者不用‘后退’。”泰尔斯想起什么,喃喃道。
巴尔塔轻轻颔首:
“因此只有等祸患真正到达,破坏,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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